阿玛又怒吼道: “胤禔!” “你额娘纳喇氏的心肠更歹毒!她竟然把延禧宫压箱底的好物件都给翻了出来,将这些预备送到东宫当贺礼的珍贵物件,不是放在麝香水里浸泡,就是放在红花汤水里浸泡!” “而且这些物件大部分还是她怀上你和你胞兄承庆时,你乌库玛嬷和皇玛嬷赏给她的!” “你说说,你额娘这样将孝庄文皇后和皇太后赏赐的物件糟蹋,还准备把它们送去毓庆宫,她这是究竟想要让保成媳妇儿滑胎小产呢!还是想要让太子妃就此绝孕,保成一辈子都没有嫡出的孩子了呢!” “麝香水”、“小产”! “红花汤水”、“绝孕”! 四个词重重敲在胤禔心坎上,胤禔仿佛是迎头被劈了一道惊雷般,从头到脚“唰”的一下子就变得冰冷一片。 站在一旁的梁九功看见大阿哥和三阿哥,脸色惨白,身子抖若筛糠的模样,也将脑袋往下埋了埋,有些不忍心再看这俩遭受重大打击的皇阿哥了,在心底里长长叹息一声,直呼道:荣妃和惠妃这可真是造孽啊!在后宫里熬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熬到妃位上,如今晚节不保了!还把大阿哥和三阿哥给坑了! “汗阿玛,这,这。” 胤禔的一双荔枝眼变得通红,嘴巴嗫嚅着,来时想了一路为自己额娘求情的话到了此时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他有闺女,知道做阿玛是什么滋味,别说他这辈子完全没有夺嫡的心思了,就算有,他也是真刀真枪在前朝与胤礽争夺,万万不会将手给伸到自己弟妹,和他未来的侄子、侄女身上啊! “汗阿玛。” 胤祉也是又羞又惊又怕地重重将额头给贴在面前冰冷的地砖上,涕泪交颐,此时除了“汗阿玛”三个字外,同他大哥一样,挖空心思为荣妃想出来求情的话,全都憋在了肚子里,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康熙抿了抿薄唇,闭了闭眼睛,强压下心中对惠妃和荣妃的滔天杀意,额头上的青筋直冒,用手“啪啪啪”地拍打着圈椅扶手,继续怒声道: “平日里保成是如何待你们俩的,你们皇额娘又是如何对你们的,你们心中都有数!” “胤禔,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若是没有你皇额娘豁出性命几次三番救你性命,你如今都死了几回了?怕是坟头上的草长的都比你现在高了!” 胤禔听到这话,脸色羞的更红了,难堪地低下了头。 “胤祉,你也摸着良心想一想,往日里你太子二哥是如何对你的?是打你还是骂你了?” “毓庆宫和储秀宫,是欠你们钟粹宫和延禧宫了不成!你们额娘竟然想要把保成尚未出世的嫡子、嫡女给在娘胎中狠心扼杀了!亏她们俩还是为人母的!是如何生出这样歹毒的心思的!” “如果不是朕看在你们俩的面子上,看在你们未来的孩子面子上,马佳氏和纳喇氏如今已经是两具冰冷的尸体了,朕倒要看看,到时你们俩还有何脸面去储秀宫里,喊你们皇额娘,对保成喊一句二弟、二哥!” “朕把话给说清楚了!你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能辨明是非曲直了!自个儿滚回去反省吧!朕现在不想看见你们俩!” 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康熙,一口气将话给骂完,劈头盖脸的将胤禔和胤祉给骂的狗血喷头的,就“唰”的一下从圈椅上起身,脚步重重的,转身拂袖离开了。 胤禔和胤祉目送着他们汗阿玛离开的背影,兄弟俩浑身的力道都卸了,身子瘫软地坐在地上,眼神呆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站在一旁的梁九功咬了咬,叹息一声,抬腿走到兄弟俩面前,出声提点道: “大阿哥,三阿哥,荣妃娘娘和惠妃娘娘还没有来得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