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鸡,就给你拿几个来,我家婆婆去街上了,我来一趟,马上就回去了。” 王嫂子家养了鸡,最不缺的大抵就是鸡蛋,往前家里的用度都是由婆婆管着,管得严,她就想是偷偷给女儿和自己煮个鸡蛋都要挨骂,可在这个月月初时,吴婆子在门槛上摔了一跤,如今就连话都说不利索,整日只惦记着到街上女儿那处去养老,每日都亲自来接,不然就闹。 女儿女婿被闹得没法了,只能每日早上将吴婆子接过去,午饭后到了下午再送回来,折腾的两家人都苦不堪言,但是却乐了王嫂子,婆婆没力气再管家,她和女儿到底是日子好过多了。 施玉儿看她又要劝,连忙将她从厨房拉到了屋子里,对她说道:“王嫂子,我知道你好心,只是我与他不是你想的那般。” “那还能有哪般?”王嫂子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我知道你和他并非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是你们既然已经要在一起过日子了,那在想些旁的也是无用,你现在最打紧的就是让自己过的舒坦,若是伤了心,最后还是害了自己的身子,你说嫂子说的可有理?” “你瞧你这脸色,比那坐月子的妇人还要差,”王嫂子一怔,连忙问道:“你脸色这么差,莫非是怀了?” “没!”施玉儿忙迭口否认,将一旁梳妆柜上的小瓷瓶递给她,转移话题道:“王嫂子,你看你脸上怎么都皱了,我这瓶润肤膏特别好用,你拿去用吧,就当是我谢谢你的鸡蛋了。” “这……怎么好意思。” 王嫂子看着她面上的皮肤如鸡蛋般滑嫩,心中也有些羡慕,将瓷瓶收了,又劝她道:“你没有生养过,若是有了,一定要与我说,我到底也是生过孩子的,比你有经验。” “知道了知道了。” 好不容易将王嫂子送走,她来到厨房,见自己的粥在锅中温着,而沈临川则在柜旁放他洗好的碗筷。 施玉儿并不打算理他,将粥端起,自己坐到院子里去吃,王嫂子说的话在理,才不要为旁人的话伤心,最后还不是苦了自个儿? 今日是十二月十三。 自从沈临川发现施玉儿用血做药引后,他便再未喝药,二人之间的关系好像降到了冰点,五日以来,谁都没理过谁。 这日晚,当窗上响起敲击声时,沈临川便将放在床边的衣裳裹起,带着一身煞气出门。 张蓬莱和赵沪蹲在檐下,见他此副模样,张蓬莱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躲到赵沪的身后去。 果不其然,沈临川轻启薄唇,语气凛冽,“张蓬莱,你和她说要用人血给我做药引?” 张蓬莱腿一软便跪了下去,他原先以为这么多日过去,主上应当发现不了了,怎知他还是逃不过。 “主上,属下做错了,”他知晓沈临川的性子,若是自己此时主动承认,或许主上还能手下留情,“属下私以为那女子对您并无真心,故而想借此试探,却没曾想,她真的愿意为您每日放血半碗……” “半碗血!”沈临川的胸膛微微起伏,面上出现怒容,眼中浮现出一丝狠厉,往张蓬莱的方向怒斥道:“她本就身子骨弱,你还骗她人血能治我的眼疾,害得她气血两亏险些丢了性命,你如何担得起!” “我……”事已至此,张蓬莱知晓解释无用,只能道:“是属下自作主张,还请主上责罚。” “你即今日起,”沈临川背过身去,微闭了闭眸子,“每日受鞭刑七十,十日为期,一罚你擅作主张,二罚你伤我妻。” 赵沪垂了垂头,并未求情,他想,或许主上心中的确是在乎那位女子,但却不至于到妻子的地步,若是真的如此,怕此时张蓬莱早已经该以死谢罪,主上这是想借故罚他僭越,而不是伤人。 哪怕到了今日,只要一想起那日施玉儿在他耳边的哭诉,沈临川就一阵心中烦闷,他将落在自己衣袖上的雪拂去,寒声问道:“今日你二人前来,是有何事?” “回主上,”赵沪答道:“按照您的吩咐,司天监的诸事已经安置妥当,王明已经取代主监的位置,他联合赵林上述皇上,秦家无法反驳,祭天成功延期,吴功在回乡的路上已经被我们的人处置,” “做的很好,京中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一定要告知与我。” “对了,”他又喊住两人,说道:“帮我想办法找几个学生,我要在此处授课,束脩你们付我三两银子一个月。” “是。” 二人离去,沈临川在院内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房内,他将落满雪的外衣搭在椅子上,然后放轻了脚步回到被子里。 这几日以来施玉儿都没有再钻进他的怀里,沈临川转过身,在她的面上触了一下,果然冰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