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泪珠像是一下砸进了秦戍心里,热意灼人,烫得他心疼。 秦戍拧眉,冰冷的视线射向罪魁祸首裴宣,那眼神恨不得能将他一张嘴撕碎。 裴宣头皮都要炸了:“哥,叔,你别冲动啊……” 秦戍胸腔明显起伏,蓄着满腔怒火,身形一动,抬脚就要过来兴师问罪。 路柠的动作比脑子更快,她小跑向秦戍,一路扑进他怀中,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前。 秦戍顿时滞在原地。 他从外面匆匆而来,檀香气染着几分清寒,钻进路柠急促的鼻息中,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还是戏里的深绿色军装,硬挺的帆布面料粗糙扎人,被泪水沾湿,洇出明显的水迹。 路柠嗓音湿软,带着安抚意味,因着哭腔,显得愈发可怜乞求: “你别生气了。” 秦戍心神不宁地赶来,而后积攒着滔天的愤怒,在感受到怀中温热娇软的小小一团时,所有带刺的情绪顷刻消失。 生怕刺着了她。 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此刻竟是手足无措起来,抬起的手不知该落到哪里,最后他轻轻拍了拍路柠的头,语气既温和且无奈:“我没生气。” 路柠不依不饶:“你都把悦可和老裴吓到了。” 秦戍只好看向陈悦可和裴宣,眼神明显和刚才不是一回事。 “我吓到你们俩了?” 裴宣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是我胆儿小,和秦叔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秦戍这才低头,看着路柠头顶的发旋儿,哄着道:“听见了?我真的没生气。” 路柠从他胸前抬起头,鬓边细软的碎发蹭乱了,贴在脸上,一双圆润的杏眼湿红,泪水打湿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小巧精致的鼻头也是红红的。 秦戍一颗冷硬的心脏软得稀巴烂,他用带着薄茧的手指揩去路柠眼角的泪水,帮她把头发别在耳后整理好。 路柠吸了吸鼻子:“我有话想和你说。” 秦戍眉眼柔和,只能应:“好。” 等两人彻底从房间出去,陈悦可和裴宣同时松了口气,夫妻俩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心说可算把这尊瘟神送走了。 陈悦可跌坐在床上,问裴宣:“他们俩是不是要打算和好了?” 裴宣半眯着眼,语调微凉:“还问他们俩,你是不是得先把你老公松开,差那么一点儿,你就要守活寡了。” 陈悦可嘿嘿一乐,双臂撑在身侧往后仰躺着,好整以暇地欣赏裴宣被束缚的姿态: “好不容易你也有今天,我干什么这么快把你松开,你就给我老实待着吧。” 裴宣活活气笑了:“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绑住我?” “什么意思?” 下一秒,裴宣肌肉绷起,脆弱的黑色丝袜不堪一击,在陈悦可翻身逃跑前,裴宣顺势往床上扑,将人压在身下,挨在她耳边用气音说: “老子六七年前就能挣断比你手指还粗的麻绳了,下次,你可以试试手铐。” - 念及师兄师姐还在院子里,所以路柠没走出去,而是带着秦戍绕到了后院。 农家乐后院是一片小菜园,这时节种着一园子的大白菜。 廊下无人,路柠走在前面,先一步停下来,秦戍缀在她身后,难得忐忑不安。 那些事,他没想过路柠会知道。 路柠转过身,哭过的双眼还是泛红,她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秦戍,让他根本无从招架。 “你冷不冷?”路柠问。 秦戍一愣,下意识摇了摇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