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内就着素菜清粥当作午膳用了,一边看书一边思索着破局之法。 权臣当道,敌军入侵。 修弥这个帝王怕是不好当。 平时对她关怀有加的父皇母后、外公舅舅,竟无一人对她的去处有所安排,只让她在行宫内养病。 他们大抵是没想到,自己这朵养在深宫内不谙世事的娇花,早早地就被新任的帝王采撷。 思虑过多,总不免劳神费心。 云舒本身身子骨便不大好,用完午膳便困乏得很,书房内里有个小憩的内室,床榻上铺了雪白的狐皮与柔软的锦被,她和衣而卧,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梦见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梦里风雨飘摇,山河破碎,宫城被付之一炬,流亡的百姓讨饭到了皇城根下。 偏安一隅的小小燕国攻下漆国河山,武将战死,文臣在宗政首辅的带领下投诚,于是新的皇族、新的王朝诞生了。 安抚百姓,镇压流民,追捕前朝余孽,肃清叛党政敌。 她与修弥抛却了澹台姓氏,假装成家里遭难的富家姐弟,隐姓埋名地生活在一个山清水秀的闭塞村落里。 村落中人以狩猎为生,修弥跟着老猎户进山捕猎,打来的猎物去市集上换取物资。他运气好,几乎没有空手而归过,总是挑最嫩最好的肉给云舒留着。 怕她在家里呆着乏味,他给她捉了几只兔子来养,把兔儿洗得干干净净,让她整日抱着玩耍也不会弄脏衣裙。 云舒仍是娇滴滴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殿下,不打猎的时候,他便为她洗衣做饭,绾发更衣。 村中有健壮的男儿见云舒貌美,便想要求娶她为妻。 云舒尚未婉拒,修弥却先她一步,使了狠劲,与人打得难舍难分。 云舒最后去解围,只说自己已有婚配,夫婿是京中富户,待天下太平了他们二人便北上寻亲。 修弥被打得鼻青脸肿,断了一根肋骨。宛若好女的面容上,从眉心至左脸横亘一条长长的伤疤。 所幸没有伤到眼睛。 云舒头一次对这位便宜弟弟有了心疼,跟着村里的仆妇学习如何照料病人。 她这才知道,照顾自己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到底有多难。做饭要从生火开始,洗衣要从挑水学起。 修弥年少,恢复得快,不过月余便能活动自如。 日子一天天过去,云舒的美貌更甚从前,虽素衣荆钗,仍不掩倾国之姿。 也越来越无法忽略修弥灼灼的目光。 冬季,大雪封山,不宜狩猎。 云舒喜食素,山上有一种冬草尚能在雪地里存活,修弥便为她去采摘。 他一夜未归,云舒心中惶恐,第二日雪霁初晴便上山寻他,终于在山洞里寻见他。 修弥身上并无什么伤,只是悄声说这边有一头鹿,待他猎了那鹿,就可去市集上多换取蔬菜和炭火。 云舒只能在山洞里等他。 他出去了五六个时辰,柴火已经燃尽,她身着厚袄也觉得周身发冷,头脑晕沉。 恍惚间被人喂进带着腥气的粘稠热液,云舒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修弥已回了山洞,喂她饮了鹿血。 “阿姊,外头又在下雪了,我们今夜怕是要在这里过夜。” 他嗓音温柔,又说寻不着柴火,只有刚死的鹿的血液是温热的。 修弥在猎鹿时弄丢了水壶,眼下找不到盛水的容器,无法将雪融了饮热水,只吃冰雪又太过寒凉,二人便喝着鹿血,相互依偎着看山洞外的雪景。 鹿血性热,她不再冷得全身发颤。 却另有一番燥热从胃部升腾至全身。 他们倚着倚着便解了衣衫,孤男寡女,又是无人的雪夜,待二人回过神时,已然酿下大错。 -- 大年初七复工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