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疼不疼?”声音宛若轻柔蜜语。 含烟缩紧手指。 他进而得寸进尺,问她:“姐姐,你猜哪个体位更深?” 她不言语,心中隐隐生惧,有了不详的预感。 暖黄的光影骤亮,经过镜面,晃得眼睛发涩,如梦虚幻,正因如此,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迷人。想起今天过后要做的事,或许对她来说很不公平,她也一定会彻底恨上他,无所谓了,温屿想,他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得到她,把她留在身边,倘若离开他以后她又有了别的男人,和另一具躺在床上做同样亲密之事,到那个时候,他恐怕要比现在还疯上百倍。 所以…要放过她,怎么可能。 温屿环抱着她的身子,滚烫的体温源源不断从身后传来,身前是洗手台冰冷的大理石面,含烟双手撑在上面,只要她一抬头,就能清楚地看到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被他束缚着沉沦欢愉。 她猜出他几分心思,开始反抗,企图从少年怀里挣脱:“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嚷他,“你是不是有病?!” 温屿稍低着头,看她受惊后抵触的表情,低低笑了:“你说我在做什么?我们难道不是在做爱吗?”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重,说着,掰正她的肩膀,她要躲,他便吻她脸颊,挡了她的退路,余光瞥过镜中映出的画面,挽了挽唇,眸色加深,“姐姐现在的样子可真美。” 当真是污秽至极的场面,到他口中,竟成了美好。闭上眼睛,含烟不愿在他那里占据下风,似乎不看,一切就能屏蔽在外了,可她终归是局内人,身体的反应做不了假。重重喘息后,温屿亲够了她的侧脸,又低头寻她白皙的肩,牙齿在上面厮磨,不用看,含烟也能想到在今天过后的一周之内,她估计都穿不了露肩的衣服了。 扶着她的腰,温屿横冲直撞进入了她的身体,两相比较,其实刚刚他对她还算得上怜惜,先是取悦她,进去前也注意着她的感受,而这次更像是遵循动物交媾时最原始的本能冲动,带了点疯狂的意味,地上扔着一枚用过的避孕套,他用嘴撕开另外一枚重新戴上,包装袋上的英文名字若隐若现,这种装满下流和色情的动作,到他身上衍生成了斯文败类的味道。 含烟咬着牙,偶尔疼了会轻喘几声,她在等,等这场情事快点结束。 在此之前,她对这种事并不热衷,故而了解少之又少,几乎全部都来源于幼时那场亲眼目睹,她像一条野狗的父亲背叛了婚姻,把另一个女人压在树下交合。后来她才知道那天她的母亲看见了这一幕,远远地站在别墅阳台,她惊惧地捂着嘴,眼中含泪,脚下花洒里的水流出来,一滴一滴地从二楼流进花园,像流进了碧海汪洋,自此以后再无踪迹。 再之后没多久,她就跳楼自杀了。 有泪沿着眼角下滑,直到打在手臂上的一刹,含烟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上一次哭是在江意死的那天晚上,她蒙着被子,偷偷擦了一夜的眼泪,她从不是一个爱哭脆弱的人,但以前,却成了心底一块狰狞的伤疤,只有皮肉愈合,一旦撕开结痂,便能轻而易举地让她失态。 莫名地,心里忽而涌起一股巨大的悲哀。你瞧,人当真不能做恶,否则就像她,像江昌民和温姝妤,终有一日,报应会成倍迭加在自己身上。实则在这场算计中,温屿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却承受了来自于她全部的仇恨,只可惜覆水难收,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