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香词深吸了一口气:「我早上和你说的是真心话,我不想让他为这些芝麻小事操心,既不要他知道,那我就该自己处理。」 「不过你方才那一巴掌惊天动地的,你就不怕玉露撒起泼来最后真闹到大少跟前哪?」 「她不敢,」香词很篤定:「我和大少之间清清白白,她就是含血喷人。在我面前闹她或者不怕,但她哪里敢真的到大少那儿撒泼。」 春喜一脸惊异:「清清白白?原来你们真的没有……」 轮到香词惊讶了:「原来你真的不相信我们?」 「现在相信了。」春喜忍着笑:「这也不怪我,谁能信啊?他可是临安城里数一数二的浪荡子哪。」 香词闻言只有无声叹息,绣房发生这么大动静,她内心波涛翻涌,实在不好受,但泼妇骂街或哭天抢地怕也于事无补,她只能勉强自己冷静下来,毕竟这或许才只是个开端。 来到厨房,里里外外的僮僕女使们都忙碌了一整日,等着用饭的时间正好放松,大伙儿都是开心间聊着一边吃饭,春喜和香词也加入眾人一起吃饭谈天,言谈中倒不觉有什么异样,玉露不见人影,山茶和荔枝一旁和人谈笑,神色坦然自若,也没对香词有任何瞩目。 看来那每人五百钱的策略还是有些功效的。 香词和春喜用完饭和其他女使们又间聊一会,才一起回到绿波堂屋内。 香词坐在薰笼边手持绣绷,收拾心绪,开始照着先前描就的花样一针一线细意缝製,赭色、墨色、鸭青、棕黄、枝黄、莹白、霜色、牙白、鸭黄……轻挑慢捻,来回穿梭,很快就把梅树勾勒成形,那树干枝椏、花瓣梅蕊,明是明,暗是暗,尽皆错落有致,栩栩如生。 春喜见她专心致志也不来吵她,待她绣成梅树,才走到她身边,拿起绣绷一看就讚不绝口。 「我本来也觉得底布用秋色太不起眼,但你配上这些顏色就亮起来了。不说这梅树显得格外精神,白梅花瓣看起来也是娇嫩得很,竟真像是梅花就长在这块布上一样。」 香词自己端详一番也觉满意:「还没完,我想在这树瘤处、梅瓣边再加些阴影,看起来会更鲜活。」 春喜叹道:「你就是做事上心,大如一座射堂小如一个荷包,你都是全心尽力。」 「你难道不是么?」香词一笑:「我病了的那时你一个人就做了两个人的活,从来也不在我面前喊累抱怨,依我说,你才真是做事尽心又有情有义呢。」 「这没得说,我们是什么交情?」春喜笑得豪气:「你是我在萧家最要好的朋友,我不帮你帮谁?实话说,今天幸好玉露后来知道收敛,否则我也替你教训她一回。」 「只望她明天别再酸言酸语的了,」香词一叹:「今日这事闹得绣房不大愉快,但若我一味吞忍,只怕以后日子会更难过。」 「别多想了,她诽谤主家在先,这事她完全站不住理,小初后来都不敢再帮腔。」春喜扬眉:「我看方嫂、陆姨也都是替你抱不平的,横竖我们在绣房只待到年下,过完年再和玉露她们见面的机缘也就少了吧。」 「这也说得是,明儿的事明儿说。」香词道:「天也晚了,我先到厨房做夜宵,你好好休息吧。」 别了春喜,香词自往厨下张罗吃食去了,今日萧子逸显然特别忙碌,待吉祥来传唤夜宵,香词捧着砂锅鱼粥进到大堂,已近戌时。 灯下两人对坐,笑吟吟地谈天说地,沉浸在悠然静好的氛围中,他不向她抱怨一整天在外奔波的劳累,她也没把今日绣房里的齟齬纠纷对他明言,她只想看着他开心吃粥,他也只想看见她明媚的笑脸。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