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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之三-出宫前夕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你去吧。」李崢麒哭丧着脸目送温采玉离开,随后他赶紧叫来几个比较熟悉的下人过来。

    「大王,这么晚了,有何吩咐?」张公公睡眼惺忪,他实在不明白这个时间,怎么李崢麒还要找他们。

    「快!帮我一起整理行李,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跟着出宫去。」

    李崢麒只简单的下了道命令,然后和那些共患难的下人们一起通宵熬夜了。

    「大王,这些食物路上也有,不用全带。」

    「大王……不用连黄金也带上路了。」

    「啊……那些衣物太厚重了,大王斟酌带几件就好。」

    「不对不对,大王,这么多鞋子带去了也穿不着的。」

    「大王──」

    温采玉本来想要来李崢麒这边拿遗落下来的外衣,却不经意看到他和几个下人热络讨论外出的样子,不自觉的在门边偷笑起来。

    明明在外头逃亡生活过多年,却还有不食人间烟火的一面;明明都十九岁了,却还像个孩子一样,凡事都需要别人叮嚀操心。

    「这孩子总是这样,一不小心就兴奋过了头。」罗氏不知何时站在温采玉不远处,她似乎不意外门内的骚动。「一个王,却如此不稳重,想必丞相也能理解,为何哀家不把实权交给他了。」罗氏看着温采玉,平淡的表情,眼中却有着怒火。

    温采玉收起笑容,他慎重地看着罗氏,眼前的人不是谁,正是李崢麒的母亲罗氏。

    事实上他这次出宫,打算说服夏维世为李崢麒效力,想要剷除罗氏的势力,夏维世的支持与力量缺一不可。

    「太后也别过于操心,大王的一举一动,我们这些大臣都会帮忙看着的。」罗氏和温采玉在采隐死后正式决裂,但她还不知道温采玉已经在私下和李崢麒有过协议,要协助他成为真正的王,所以还没有积极的攻击温采玉。「当然,大王若能越来越不务正业,自然是好事。」温采玉刻意压低声音,他露出连自己都厌恶至极的,讨好的微笑,只为了不让罗氏对自己表面的忠诚起疑。

    罗氏知道这宫里多的是隔墙之耳,两人的言行举止都被人瞧着,她与温采玉的不合不能放在檯面上,哪怕现下好似两人独处,说话时也要演几分戏,营造美好的上下关係。

    「是吗?那可有劳丞相了。」罗氏端详着温采玉,她似乎在确认着温采玉是否想着剷除自己的势力,可是最后却又像是害怕着什么,躲避了温采玉的注视。「很晚了,听说丞相明早就要出发到夏维世那里去,赶紧歇息吧。」

    「是,太后也请尽早就寝,毕竟──」温采玉看着罗氏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那种复杂的情绪在两人之间交流。「采隐不在的夜晚,很难熬的,赶紧入睡,就不会长夜未央了。」

    「你──」

    不等罗氏变脸,温采玉自己识相的赶紧走人,他冷着一张脸,眼底透着对罗氏的恨意。

    「害死了采隐,你还以为天下会是你的吗?」温采玉喃喃自语着。

    他知道,采隐的死自己也要负一点责任,可他是为了大局设想啊,真正推采隐去死的,是下毒的罗氏才对。「采隐死了,我也要你去作陪。」温采玉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杀意,比起在李崢麒面前带着的冷冷的表情,也许这时候的采玉,比谁都还像个人。

    罗氏被戳到痛处,表情难看的很,她快步追上温采玉,在他耳边低问道:「铃儿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温采玉停下脚步,他冷笑。「她死不死,与你又有何干?不过就是个给主子扯后腿的野狗。」

    若罗氏还相信着他搬弄是非的说词,那么铃儿的确是扯她后腿的存在,只是不知怎的,罗氏明明对此一无所知,却似乎真的替铃儿的死感到哀慟。「我底下的人在冷宫的古井里捞到她的尸体。」

    看出罗氏露出怜惜的表情,温采玉很不是滋味。「怎么?懂得怜惜身边的人了?」咬牙切齿着,温采玉道:「那你当初怎么还能对采隐痛下毒手?」

    罗氏表情愕然,她连怒气都升不起来,只是看着温采玉气愤地离开。

    呆站在原地,听见门内李崢麒欢乐地要人收拾行李的讨论声,罗氏蹙着眉,随手招来几个信得过的下人,低声耳语几句后,这才动身返回自己的寝宫。

    「难道采隐的死,你就没半点错吗?」

    罗氏走着,嘴里只这么低声重复,语气有怨有恨,还有着复杂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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