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暮时分,他把她给送了回去。 她被拎走的时候身上只简单了套了件宽松的家居服……哦,不对,外头还罩了件裴培随意抓过,然后披在她身上的被毯。 他甚至没给她更衣和穿鞋的时间就这么把人给打包带走,而且还了吃霸王餐没有付钱。 这当然是题外话。 既然去时如此,那归来时当然亦同。 「娃,怎么不说话?」裴培低头望着怀中的对方。 「……装死。」掩着脸,恢復冷静的她现在只想淡化成空气。 综观今日总总,对纪晓嵐而言只有二字——羞耻。 不但给对方耍着玩儿,自己还在对方面前哭了,尔后每回顾这段黑歷史就定将为今日的自己感到耻辱一次。 「别闹腾了,听话。」愣后,他失笑,哄道。 「……」您的用户现在不予回应。 走出了电梯,他抱着对方的手略为一拢,将她更加搂紧了些。他迈着优雅的步伐,朝目的地前进。 然后他们看到了井昀兮,在晓嵐家的门外。 「呦。」裴培将她放下来后,一脸淡定地向他打了招呼。 「……老大,你真行啊。」井昀兮一脸震惊,呆愣许久,他才乾笑訥道。 「……」纪晓嵐羞耻地用披在身上的被毯遮住了脸,一种完全放弃希望的概念。 「不胜荣幸。」瞧了眼将自己埋进被单里的羞涩人影,他翘起了唇角,「话说,你为何在这里?」 「我来找你俩玩,但没想到你是整个人都把她绑回家去了,」无奈摊手,他心底实是佩服他老大那出人意表的行动速度与效率,「而且我原本想说那就进去放个东西就走,但不知怎么,门竟然打不开。」 闻言,她心中警铃大响,慌忙之间抬首,果然见着了那双愉悦张扬的眼眸。 「昀兮你不知道吗?」佯装吃惊地略抬语调,「嵐家的门锁换了。」语毕,他从口袋拿出其中一副钥匙,给了纪晓嵐。 ……原来他方才的中途下车是去拿新钥匙,说好的明天果然是骗人的。 对于裴培的高效率,她甚是恐惧。 「那备钥是不是该给我一副?」井昀兮自然是不知裴老大的用心良苦,他看着两人手中的交易,不禁兴致勃勃地朝他俩问道。 是的天真如他,竟不知裴培的用意深远,眼下看是上天也无法拯救其人,只能在暗处默默替他掬一把辛酸泪罢。 「你可以走了。」大好心情转瞬阴冷,裴培寒着脸,下了逐客令,儼然成了同纪晓嵐一道迎客的男主人。 嘿对,一路好走。 「等等为什么?」他连忙为自己打抱不平。 「因为,」瞥了对方一眼,「你知道的太多了。」 「什么老大你的意思是……难道你们?」先前自詡为神助攻的井昀兮就这么挥舞双臂地大喊着,然后被裴培当成砲灰地推进了电梯中,任由声音逐渐湮灭在渐渐闔起的门隙之后。 呵,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顾,裴培哪会有那个间情逸致去为他的胡言乱语做出解答?只见他毫无诚意地目送着对方的被迫离去后,便毫无兴致地旋身,寻佳人去也。 「快进屋吧,外头风凉。」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