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倒地的孙嬷嬷,姜见月百感交集,最终只是化作对郦桃的一个微笑,“辛苦你了。” 郦桃站在门槛前,正巧迎着晨光。她仿若新生一般,动作都变得轻快起来。 找来绳子,昙云捆住孙嬷嬷。 孙嬷嬷分明已经疼到极致,可姜见月和昙云来了之后,却咬牙撑着避免昏过去。 强撑的表情很狰狞,她一开口也满是怨毒。 “我说这小蹄子怎么敢反了天了,原来背后是有人撑腰。” 姜见月瞧见王兴的尸体后很是满意,对孙嬷嬷的话并不在意。 “杀了王兴也算反了天吗?今晨的太阳照常升起,世上只是少了一个打骂母亲和妻子的畜牲罢了。” “是!我儿子是畜牲,你同情郦桃那个丫头,怂恿着她杀了我儿子。”孙嬷嬷虽被捆住手脚,可还是情绪激动地要向姜见月冲来,“同情她,你为何不同情同情我。我一个快半百的老人,你杀了我的儿子,和要了我的命有何区别!她可怜!我难道就不可怜吗?!” 她的眼神凶狠,活像要撕碎姜见月般。 不等姜见月说话,郦桃就先反驳道:“是!您可怜!您快半百的老人,在家说的话儿子权当耳旁风。您可怜!好吃好喝养大的儿子一有不顺心的事就动手打你!你顶着灰白的头发被王兴骂得灰头土脸,被打得手都抬不起来时,是够可怜的。” 郦桃捡起地上木棍,再次指向孙嬷嬷。 “你教唆着王兴使唤我时,怂恿他打我时,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 孙嬷嬷不回答,反而又为王兴辩解:“王兴确实喝了酒脾气不好,可他难道就没有对你好的时候吗?你就只记得他打你!他不过是打你,你却直接杀了他!你怎么这么狠心!” “好了,别说了!”姜见月不想再听,孙嬷嬷这种人,无论王兴再怎么可恶,在她心中也只是她的好儿子,“也许王兴和你都可怜,但更可怜的是郦桃。我只是和你做了一样的事,你怂恿王兴打死郦桃,我鼓励她打死王兴罢了。何况郦桃不过是被打后的反击,究竟是谁更可恶呢?” “姜见月!你真是毒妇!”孙嬷嬷声音凄厉,“你承认自己怂恿郦桃杀了兴儿!我看你到时候如何同老爷夫人交代!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的兴儿不会白白死去。你不过是个寡妇,大公子死了,你居然还敢如此嚣张!” 姜见月那双妩媚的眼睛,眯了眯,渗出些许寒光,“人死了是值得惋惜,可惜今儿只是死了个畜牲。至于我嚣张与否,这不就带着你去见老爷夫人了嘛。你尽可以看看我一个寡妇能不能嚣张。” 姜见月走过去,俯身提着孙嬷嬷身上的绳子把她拉起来,“沉琢死了,但我是姜见月。”所以,她能不能在沉府嚣张,又和她死没死丈夫有什么关系? 她确实是永平侯的弃子。可沉家也只是个没落的家族。 她无论如何,身后都还是沉湖要依仗的姻亲。 也许是被压抑的太久了,就像是被驯化的牛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