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小厮在外头传报,说谢小郎君来了,正在门口。 姜见月便和沉瑶先告退。 出门时刚好与谢殊擦肩而过,三人俱是低着头相互见礼,而后分开。 谢殊偷偷抬眼看了下姜见月,在外人面前,她娴淑贞静,简直是和私下判若两人。 那头沉瑶却拉着姜见月要去她院子里坐会,“我新画了几幅画,嫂嫂帮我看看好不好。”姜见月自然应下。 两人正往外走着呢,却瞧见一个婆子和一个女孩在那拉拉扯扯,那婆子甚至伸手要去打。 “做什么呢?”沉瑶立刻质问。 那婆子松开手,发现是沉瑶和姜见月,连忙拉着女孩过来。 “原来是少夫人和姑娘来了。”是沉夫人房里的孙嬷嬷和侍女郦桃,“我正教训郦桃这孩子呢。” 沉瑶的目光往两人身上一转,最后落到孙嬷嬷身上,“郦桃做错了什么?值得你在母亲院外这样教训她?” “让她给夫人去倒茶,笨手笨脚不说还爱偷懒。这才说说她,好让她长长记性。” “母亲虽治家严谨,却对下慈爱。你这样在院外随意打骂,是不是有意败坏母亲的名声?” 她颇为严厉,孙嬷嬷知道她受夫人疼爱,因此也只能不住道歉。 姜见月看她身边的郦桃瑟缩着身子,头发也乱了,遂道:“便是夫人也不能随意打骂侍女,你如何能仗着自己的资历老些,就责骂侍女。” 孙嬷嬷并不怎么怕姜见月,她是个没实权的寡妇。加上姜见月管家时,孙嬷嬷的儿子没能在她手下讨到好,因此对姜见月存了些不满的心思。 只是碍于沉瑶在边上,只能把郦桃往身边再拉了拉,笑道,“少夫人不知,郦桃年前就许给我家那混小子了。我自己的媳妇说两句,这是为她着想。”最后两句还是憋不住,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在。 沉瑶立刻瞪了她一眼,斥道,“都是在夫人院子里做事,岂是你关上门自己家撒泼?”又向郦桃说,“你跟我来,刚好有样东西要给母亲,你随我去取。” 郦桃看了看孙嬷嬷,孙嬷嬷把她往沉瑶那边一推,“姑娘吩咐你呢,没长嘴还没长腿吗?还不快去。” 姜见月看着女孩缩手缩脚地过来,整个人都像是在空中飘荡的乱发,无依无靠地摇坠。又想到孙嬷嬷说她被许给了她的儿子王兴,一时心绪复杂。 沉瑶带着郦桃去了她的屋子里,没有外人了,才问她,“你婆婆时常打你吗?” 姜见月是很知道郦桃的,从前她去给沉夫人请安时郦桃总是笑意盈盈地先给她端上一盏茶。冬天是暖茶去寒气,夏日是凉的绿豆汤去暑气。 她针线活也很灵巧,姜见月不止一次听沉夫人夸她,“郦桃那孩子,平时不爱说话,但整个院子做事的人再没有比她更妥帖的。” 如今却是神情萎靡,听到了沉瑶的问话,也不回答,顿了顿才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 沉瑶叹了口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