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萦最羡慕应存的地方。 他总是可以很认真地对待一件事情,轻易地进入“心流”状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声音中,找到最准确最合适的那个答案。 所以唐萦一直都觉得,这世上很多事情,应存应该只用随随便便应付一下,就能取得不错的成绩,无论做什么都能成功。就像迄今为止,他所过的人生一样。 这样太过轻易就能得到一些世俗意义上成功的天赋,其实很多人都对此评价不一。 也七嘴八舌为应存规划了各种道路,连观里的道长见了他也说有悟性,如果愿意,可以考虑修道。 唐萦对此没什么意见建议,比起应存的父亲听见他拒绝去申美国的大学后,气狠了大骂他浪费天赋、浪费生命,她几乎是对应存未来发展毫无看法的,只希望他随心就好。 没有谁是在一个年龄段里不功成名就,人生就宣告结束了的。 哪怕是后世享誉全球、被光荣载录进教科书的爱因斯坦,在他接连发表“量子论”、相对论的那一年,他也只是一个专利局里的三级技术员,拉扯着家庭,在工作之余做点研究…… 唐萦坐在浓郁的树荫下,看着地上细碎的光斑,任思绪漫无目的地流动着。一会儿想到这里,一会儿又想到那里。 等应存跑完了步向她走来时,便忽然望向他提出说:“阿存,我觉得你肯定也很适合学习箭道。弓箭的箭,霓虹(日本)的那种。” “嗯?”应存的脖颈上还带着一颗汗水,他轻轻疑问了一下,伸手将唐萦从座椅上拉起来,问道:“为什么?” 唐萦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说道:“因为我觉得很符合你的个性啊。”她反问:“那你为什么喜欢跑步呢?” 应存想了想,回答说:“我很喜欢那种跑步时候什么都不想,又好像什么都在想、可以有无数种假设方向,让思维自由穿梭的感觉。” 唐萦肯定一拍手,“这就是啦!箭术的精髓,也并不在于最后要击中箭靶,完成裁判给出的高分判定。我觉得,它更像是一种,通过一些看似重复枯燥的肢体行为,使人进入极为专注的状态,锻炼精神,从而进入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流’状态里,去感知自我。就像……就像你喜欢的另一项运动,攀岩,其实是一样的。” 唐萦觉得自己真是不错,一下子便想通了很多事情的关键。她偏头冲应存笑起来,双眼弯得像两枚月牙,唇边的两颗梨涡似乎也在洋洋得意。 她补充道:“围棋一样,跑步也一样。” 应存便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 微微俯身低下头来,贴在唐萦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跟你做爱也一样。” 没想到好好的说着正经话题,也能一下子就被应存拐上高速路,唐萦薄薄的白皙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透的胭脂色,耳朵都在发热。 她羞恼地推了应存一把,控诉道:“阿存,你变坏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也许我本来就这么坏,是你把我想太好了。”应存无所谓道,又摸了摸唐萦发烫的脸颊。 趁幽静的林中小径暂时无人经过,弯腰亲了一口,问她:“萦萦,渴吗?早餐想吃什么?” 唐萦眨了眨眼,眼里带上了跃跃欲试的惊喜,“阿姨今天不来吗?那我们去吃灌汤包吧!蒋苒说这儿附近有一家灌汤包,可好吃了。” 她贴着应存的手臂撒娇,“阿存,去嘛——我们都起这么早了。” “好,去,我又没说不去。”应存笑着垂眸将手臂从唐萦的手中抽出来,轻轻牵住她的手。 两人一道走下台阶,在逐渐上升的白日气温中,往公园外走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