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兜兜转转,顾茗又回到了原地,也只有站在这间卧房里,她才深切的体会出了时间的无情流逝。 有些事情很是奇妙,当初她做冯瞿姨太太的时候,百般讨巧,不知道说了几箩筐的甜话儿,装乖卖巧,做小伏低,对这间屋子毫不留恋,可是等到重新站在这间屋子里,回想初识才觉得好笑。 他们搬回来之后,冯瞿忙着未曾进来过,抱着她上楼推开门,将人放到床上之后,环顾这间卧房,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是终于给了自己的感情一个交待:“我曾经想过,有一天能跟你一起回来,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顾茗忍笑:“没想到什么?” 冯瞿在她边低语:“没想到我们也有回来的一天!”回到了原点,可两个人都不再是过去的那两个人。 当初两个人一同躺在这张大床上,肌肤相亲,看似亲密实则相隔千里,仿佛两个世界的人。 冯瞿自大狂傲,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中,却不知他连小姑娘的一颗心都得不到;而顾茗是个装乖小能手,用无数的谎言为盔甲将自己层层保护,步步后退奔逃,逃向她想要的新生活。 两人凝视对方,大约都想起了过去的时光,顾茗那些哄骗死人不偿命的话,冯瞿先笑起来,指着她:“小骗子!当初骗的我团团转!”让他差点当了真。 顾茗笑倒在床上:“大笨蛋!”听到女人一点好话就晕了头,不分东西南北,抗诱惑能力可不怎么样啊。 冯瞿笑倒在她身边,轻捏了下她挺翘的小鼻子:“小骗子!你当初装的可怜样儿呢?现在怎么不听话了?原来以为是个小乖乖,没想到订婚之后发现是个母老虎!” 顾茗支着手肘侧躺着白了他一眼:“后悔了?” “哪里哪里!”冯瞿大放厥词:“寻常男人家中后宅也只能养只家雀儿,督军府后宅子特别大,最适合养老虎了!” 顾茗扑过去撕他的胳膊:“你说谁是老虎?谁是老虎?”结果却被冯瞿铁臂一圈就搂进了怀里,朗笑道:“你说呢?”他胳膊稍稍用力,便是鼓起来的肌肉,她那点力气哪里撕得起来。 他反倒翻个身将人压在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眸光渐深,顾茗瞧着心里有些慌,正要推开他,却见他不怀好意一笑:“说起来,咱们还有笔旧帐未清呢。” 顾茗如今正是气焰高涨之时,嚣张的不得了:“算就算呗,反正我欠你的也不差一笔旧帐。”还能算出什么花来不成? 不成想冯瞿一本正经道:“尘缘客先生,不才在下曾在您书中大展雄风,不如今日与先生切磋一番?” “尘……”顾茗张口结舌,傻住了。 她当初披着马甲写小黄文,一方面是生计所迫筹备出行资金,另一方面却也是发泄对冯瞿的不满,甚至文中不少生活及床上细节都是照着冯瞿写的,还以现实为基石加以想象发挥……发挥的结果如何,顾茗不曾探究过,拿了稿酬就走人,但冯瞿可是切切实实从唐平嘴里听到过。 “不是不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再来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了是吧?”顾茗暗想要糟,冯少帅睚眦必报,一件小事记了三年,还让不让人活了? “怎么没意义了?”冯瞿抓住了她的双手压到头顶,痞笑道:“后来那本书我倒是翻来复去看过许多遍,还时常在考虑一个问题,是不是当初你对着我的时候就想过……” “想过……想过什么?”顾茗耳朵都红透了,小声嚷嚷:“你别胡思乱想!我什么也没想!” “此地无银三百两是吧?”冯瞿欺身上来,声音低哑在她耳边响起:“有没有想过咱们今日就检验一番吧?” “小心眼!冯瞿你个小心眼!”顾茗激他,可惜冯瞿打定了主意不为所动,笑的别提多阴险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好记忆,居然在她耳边念叨:“第十九回,弱女子舍身饲狼,娇花嫩蕊承风雨……那小姑娘年方十六,正是娇娇嫩嫩的年纪,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见到面前男子,直吓出两眶眼泪,倒好似冷泉里泡着的两颗黑葡萄惹人垂怜……” 顾茗自己都快忘了曾经写过的内容,被他压在床上背书,可恨此人记忆力超强,竟记得许多,边背还要边实践,无论她如何哀求说好话,撒娇耍赖都没用,这铁了心的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