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之妻,如此妄为,又置本和你无任何关系的兰姑娘名声于不顾,已是不德。退一万步来说,你心仪之人,就要让别人让给你吗?我还知道你心仪太子之位,你还看着那个位置二十多年,不知道你是不是就要去跟太子殿下说上一说,让他也让一让你?” 三皇子面色猛地涨红。 他怒道:“这,你,你竟敢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 “你心里是不是在想,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郑愈冷笑,道,“都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妄想,我以后不希望从殿下口中再听到阿妱这两个字,她的闺名不是你该唤的。” 他说完就径自离去,只留下朱成祥站在原地,气得手脚发颤,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 兰妱临出嫁前兰贵妃又召了她入宫。 兰贵妃召她也无甚要事,不过就是闲话一下家常,联络联络感情,又赏赐了一些东西,便让宫女送她回去了。 只是兰妱万万没想到此次出宫之时还在御花园见到了太子朱成祯。 兰妱以前入宫时也曾远远见过朱成祯,认得他,便忙如同以往那般远远避到了一边让太子先行。 可此次不同以往的是,太子见到她后并没像往常那般如视无物般离开,反而在原地站立了片刻之后,转身就向着她走了过来,最后站定在了她面前。 兰妱低着头大气都没敢出一声。 哪怕朝堂之事她知道的有限,但也知道后宫甘皇后和兰贵妃势不两立,承熙帝宠爱兰贵妃,看重兰贵妃所出的三皇子,对甘皇后和太子冷落,但甘皇后娘家位高权重,手握重兵,承熙帝也不敢轻言废后废太子,所以事情便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而兰贵妃让自己嫁给郑愈,显然目的就是为了拉拢权臣对抗太子,为三皇子铺路。 自己现在怕也已经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眼中钉。 只是兰妱越想躲事,却越事与愿违。 她正在想着该如何让太子觉得自己不过只是个“不足为患”的小人物之时,“啪”一声一个东西却从自己身上掉了下来,然后滚到了太子的脚下。 是她的香囊。 青碧色,绣的还是并蒂莲花,坠着两颗圆滚珠子的小巧香囊,滚到了太子的皂靴旁,格外的显眼。 兰妱身上沁出了一身冷汗。 朱成祯弯腰捡起了那个香囊,在手上轻轻捏了两下,然后看着兰妱温和道:“幽兰草,眠檀枝,晚沉香,这些都是安眠的香料药草。兰姑娘,你这些时日睡得不好?” 兰妱心里掂量了下,道:“回太子殿下的的母亲患有头疾,这是民女做了准备送给民女母亲的,但不知分量可足,遂带了身上试用两日,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朱成祯的手指在那香囊上轻轻扣了两下,声音放柔了些,道:“原来是这样,兰姑娘不仅容颜秀美,更是孝心可嘉。不过此物既然是兰姑娘所作,想来姑娘再多作一个也是很容易的。孤这些时日也是头疾困扰,日夜难以安眠,不知姑娘可否将此香囊先送于孤?他日孤定会还姑娘今日这番恩情。” 兰妱的心里一紧,她低着头咬了咬牙道:“回太子殿下,头疾原因各不同,香料断不可乱用,宫中御医医术高明,殿下千金之体,当请御医配药最为稳妥,否则但凡殿下有丝毫不妥,民女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朱成祯看着下面跪着的小小身影,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起来说话吧。” “民女不敢。” “想要回这香囊,便起来说话。”朱成祯的声音淡了下来。 说完又冷笑了一下,道,“就算我拿走你这个香囊,又如何?我路过这里,偏偏就这么巧,你出现在这里跪我,然后你的香囊还滚到了我的脚下,谁人不信你是故意的?” 兰妱按在地下的手一紧,但最终还是慢慢爬了起来。 此时作任何分辨和解释都只是越辩越黑,更显矫情。 朱成祯看着她,原本觉得不过就是一个女人,郑愈顺着皇帝的话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此时这个女人站在他面前,他才知道为何那兰贵妃和兰家会这般自信。 谁人没有爱美之心呢? 更何况这女子,除了娇颜让人动心,更还有一股让人心忍不住沉淀的力量,不说相处日久,就只多说上几句话,都已经让人不觉意间散去了心中的恶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