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昨晚宴会的主人家,裴扬早上5点就起来了。 他早早候在酒店大堂,就怕昨夜宿在酒店的贵宾有什么不时之需。 好巧不巧就让他撞上了酒店后门余溪和孟砚庭分别的那一幕。 不不不!像余溪这种小糊咖,怎么可能入得了孟砚庭的眼?! 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误会! 裴扬很快安慰好了自己。 眼前的大理石地面上却突然出现了一双锃亮的商务皮鞋,裴扬后知后觉地抬头,看见那位很得孟砚庭信任的王助理站在了他面前。 裴扬立刻堆起笑脸:“王助理这么早,用过早餐了吗?要不要一起……” “早餐就不用了,孟先生让我给您带句话。”王助理双手交握落在腹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余溪是我的人’。” 裴扬张了张口。 “这是孟先生的原话,请裴少爷好自为之。” 裴扬再次瞳孔地震。 —— 那一头,沧市纵横交错的交通干道上,银顶迈巴赫平稳地行驶着。 豪车内静谧无声,后座的孟砚庭搭膝坐着,双目微阖,眉间现出一抹淡淡的褶皱。 突然,车轮驶过减震带,车子一个轻微的颠簸。与此同时,孟砚庭听见脑海里生出了一道陌生而急切的声音: “接着给她打电话啊!” 孟砚庭猛地睁开眼睛,点点光斑自窗外映照进来,车内依旧安静无声。 他抬眸望向前座:“你刚才有说话?” 司机茫然回头:“啊?” 其实问出口的瞬间孟砚庭就知道不对,因为他能清楚感觉到,那道声音是自他脑海深处发出来的。 “没什么。”他淡淡道。 两次了。 孟砚庭已经连续两次在自己脑海里听见了奇怪的声音。第一次是昨夜和余溪在一起时,那会儿正忙着寻欢作乐,他自然没多余的心思留意。如今再一次听见,倒是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孟砚庭并不觉得自己累到出现幻听的程度。 恰在这时,银顶迈巴赫缓缓在路边停了下来,随之而起的是司机恭敬的声音:“先生,到了。” 孟景集团在沧市的分部大楼到了。 孟景和当地政府的合作早在五六年前就已开始部署,这栋大楼是“孟景”受政府邀约,出资而建。 低调的银灰色建筑拔地而起,高374米,俨然已成为了沧市CBD的新地标。 作为一家顶级跨国集团,“孟景”分部“做四休三”,向来以工作不卷而闻名沧市。奈何空降来的这位太子爷行事雷厉风行,只要他一出现在公司,整栋大楼上到董事办,下到保洁阿姨,人人都自动变身鹌鹑,恨不能缩着脖子做人。 也不是说孟砚庭多凶,相反,他的态度是温和的,讲话是有礼,可一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你不自觉就会开始检讨,我是不是一个废物? 上午有一场事关“集团下半年度战略规划”的会议要开。 某高管在台上慷慨陈词,长长会议桌主座上的孟砚庭忽然一声轻嗤。 剩下的众高管头皮发麻:完了完了,我们又废物了。 修长手指在黑木桌面上轻扣,孟砚庭淡淡扫视了鹌鹑似的众人一圈,大发慈悲:“散会,下午继续。” 这便是孟砚庭的一个大优点了:开会绝不拖堂,从不强迫下属加班。 —— 没让笨蛋下属影响心情,用过午餐后,孟砚庭如往常般在办公室隔间的休息室里小憩。他不过是打了个盹的功夫,脑海里那道恼人的声音又来了。 半梦半醒的孟砚庭烦不胜烦,“你到底是谁?” “我是平行宇宙的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