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了。 「对,如果是你……」月台边的红灯闪烁,列车呼啸像一道急风驶来,也掩盖住他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也好,我不觉得他接下来的话会让我多开心。 人们不都是这样,甜言蜜语就只是为了掩饰曾经犯下的罪,以为可以弥补些什么。 我跳上车,他追随而来。 车厢里已经没有空的坐位,他选择站在我的侧后方。多像赶不走的背后灵。 「对了,我叫檀亚青,很抱歉,现在才自我介绍。」他自顾自地介绍自己起来。 等等── 我不在意他的大名,就算叫张三、李四也不相干,不过多亏他的提醒,我才想到,为何他知道我叫于真。 我侧过脸,双眼对上他的目光。 他略显讶异。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于真--」 他一手抓着吊环,一手比了讲电话的手势。 「上次的电话?」 「你朋友的分贝太高,不想听也不行。」 「所以我的生日,你也是刚好听到,不是从我的话里猜测到的?」我想也是,只能怪我太疏忽,没有特地去分析过。 他点点头。 「好吧,下一站你下车吧,我不想跟你计较,我累了。」就快要到阿眉家的那一站,我害怕他缠着我去。 就算一点点痕跡,我也不想留下。 「我是想…方便的话,让我请你吃顿饭,至少让我为刚才的事道歉。」 我转头,继续面对一片漆黑的窗外。「我去朋友家,所以很不方便。」 「你说话一向那么直接吗?还是只对我?」 我从映在窗上的影像瞧见他笑着,很灿烂的笑脸。 「直接很好,拐弯抹角多累,所以这跟对谁都没有任何关係。」 「不过有时候直接的言语,并不适用于这个社会之上。」 「无所谓,至少不需要委屈自己就好。」我在吊环上的手握得好死硬,过去很多伤痛原来没有完全消退。 他一点停顿都没有,不带转折回应我,「很酷。」 我怎么有种破涕为笑的感觉。对我而言,也许是一个很好的称讚,似乎像一般女孩被说很美很正一样,心里有些飘飘然。 「一起吃饭吧。」他又提出相同的提议。 「我不是说过不方便吗?」我发现这傢伙总是先摸摸你的头,然后再来惹毛你。 「你不是说要直接,而我是真的很想陪罪。」 「我要下车了。」 「约会吗?」 「什么?」 「你是准备要去跟男朋友约会吗?」 男朋友这个词,很久没人同我提过了。 我摇着头,「不是,是那个分贝很高的朋友家聚会。」 「这么巧!我倒满想一睹她的卢山真面目。」他的音调提高好几度。 一睹阿眉的真面目是会如此令人兴奋的事吗? 我不懂。 我只懂当我一知道陌生人姓名的当下,他就不再是陌生人,而是转变成一个有代名词的男人。 我也懂,我好像又对他心软了。相对的,也让我发现我的心软体质一贯的停留在体内,这让我困苦的烂体质,排也排不出去,剩下的只能靠自己的偽装。 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说得多好。我的座右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