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插手麻烦事,只是外边的政府闹得这么凶,我们不团结很快就会遭殃了。」 「才几天而已,有这种数字已经不错了。」黄教荣想要捍卫自己的努力成果,刻意语气骄傲的说。 「也是,这工作还真累人,辛苦你了。」丽姿懒洋洋的,听起来不太用心。 黄教荣不相信丽姿想鼓励他,她的态度完全不像是示好。 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丽姿知道肯德勒和陈永告诉她,而自己并不知情的讯息,其中或许藏有重大价值。 黄教荣可不傻,这种算计男人的眼光他还不至于看不出来,这是从前妻身上学得的宝贵经验。 「哼,你的宝贝儿子还好吗?吃东西了?」他其实是想问那可憎的小东西饿死了没?不过从丽姿的表情看来,应该还是好好活着。 「吃饱了,正在睡觉,你想看看他?」 「不了,记住,祈祷时间以外,别和信眾接触,这样才能保持神祕感,你有出去吗?」黄教荣在各出入口装设监视器,先看完录影带才过来,丽姿乖乖待在基地里足不出户,每天皆如此。 黄教荣感到空气积满难以忍受的烦恶,大步往外走,竟忘了追究总部信徒减少一事,还有丽姿的宝宝到底接受何种食物。 他要去问问肯德勒,除了吃肉以外,是否真能研究出延缓这怪病恶化的特效药来? 不知何时,黄教荣也开始倚重肯德勒的出身和专长了,他始终认为自己不该在这里结束,无论如何他们总会有出路。 等黄教荣神经质的脚步声消失于耳畔,丽姿这才从扶手椅上起身,走到床边,先是揭起床幔,然后掀开棉被,映入眼底的是具胸骨被打开的尸体,一个身形约三、四岁的幼童依偎着尸体,将脸孔埋入血肉中悄悄吸啜着。 她的宝宝胃口好到睡梦中嘴巴也停不下来,然而吃下去的东西也没白费,生长速度快得惊人,丽姿相当好奇儿子会长大到何种程度,于是採取自由提供食量的做法,反正人口多得很,不是吗? 丽姿已经熬过了那些难关,她只剩下宝宝,母子相依为命,除此以外的存在都是怪物,是可以利用也可以毁灭的资源垃圾。 「妈妈的世界一片黑暗,只有宝宝陪着妈妈……」丽姿跟着躺下,拍着怪童的背,哼起了摇篮曲。 前方到底有没有未来,丽姿不知道,但是她会靠自己的手和脚,亲自撕出一条路来,就算要这个世界流血,她也在所不惜。 她的确是,不太正常。 ※※※ 距离黄教荣和丽姿那次微微擦起火药味的交谈又过了五天左右,政府加剧的防堵决心,多少使得感染者们更常聚集在市中心中较宽敞处,不安地窃窃私语,彼此交换意见。 多亏黄教荣的推广教育,不死的病患们对于自身处境已有所认识,不再浑浑噩噩过日子,但也没有立刻就归附到黄教荣的宗教号召下,不少人对获救这档事已经全然放弃。 假如你遭受了相同处境,在从小成长的岛屿上被自己人包围隔离,很难不產生相同的绝望。 w市持续月馀的死寂平静在短时间内破裂。 感染者不再将矛头指向彼此,这段时间内w市的食物来源已经枯竭,倖存者对彼此的飢饿与困苦同病相怜,并且清楚意识到在w市外有着新鲜的猎物。 当局使用通电铁丝网这种日据时代的老掉牙战术封锁w市,一开始对付几隻零星乱闯的活尸似乎有效,后来容貌可怖的活尸挥舞着基座被拔起的电线桿从绿荫处冒出,不用几下就扫坏了铁丝网,士兵们全吓傻了,那幕景象虽然悲惨,但也有几分滑稽。 游击队向黄教荣报告,他们杀死的士兵临终遗言抱怨着被政府骗了,以为只是对付狂暴不讲理的感染者,看来外界根本不清楚w市的真实情况,否则正常士兵谁会凭着铁丝网、枪支和防毒面罩就来封锁一座活尸城市? 他妈的还不带全家人有多远躲多远?这是海陆退伍的陈永说的。 活尸,现在有不少人会这样戏謔地自称,毕竟感染者看起来实在就像这种电影怪物,但黄教荣不愿承认这个标签,他还有一点心跳也会喘气啊! 国家力量虽然强大,但当局目前包围w市战术混乱,治疗和调查方针也乱七八糟,黄教荣心道:他们可以抵抗,甚至扭转局面,必要的时候还要增加更多感染者! 黄教荣希望和政府交涉条件,诸如对杀人罪的特赦,以及保证他们的治疗生存权和国家理赔之类,他之前只是个平凡的保险业务员,现在却有种捨我其谁的使命感。 然而,现实层面的感染者又很需要充飢的新鲜血肉,这是吝嗇的政府不肯投下物资所要付出的小小代价。 政府什么事都没做,难道是想让这里的感染者自然灭绝?没想到一个月后,他们还活着,并且变得更凶猛了。 所以他要把事情闹大,要对外发声,以组织为出发点来看较有利,届时身为代言人的他,优先得到最先进治疗的机会也会倍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