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随即又问起了南云平素里做什么。 “都是些闲事,无趣的时候看看书、练练字、做做女红,天气好的时候到花园里去逛逛, 修剪个花枝什么的,”南云亲自动手添了茶,又笑道,“近来在同王爷学下棋,只可惜屡战屡败,他也不带让我的……” 南云说起这些事情来,脸上不自觉地就带了笑意,话也多了起来。 这种反应是不会骗人的,姜母看在眼里,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确准了南云这些日子以来在王府过得很好。 她没有了顾虑后,就轮到南云来问了。 南云问得也很细致,重点主要还是放在姜母的身体上,想了想后又道:“其实您或许可以随我进京去,让王爷请太医来,帮您再诊诊脉,也好调整一下药方。” 太医可不是谁想请就能请来的,就算是官宦人家,没点门道也断然做不到。但萧元景却没这个顾忌,先前为着南云那点热伤风的小病,他都请了两次太医,一次是看病开药,一次是病好之后确保无虞。 若是当初,南云决计是不会这么“自作主张”的,可如今却是无须顾忌,大可以随意承许,萧元景总是会依着她的意思来的。 可姜母却没同意,连连摇头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哪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她素来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就算旁人都说南云很得宁王宠爱,她也不愿意去沾这个光,以免给南云招惹麻烦。 “您不必同他见外,”南云劝道,“他是这几日有事在身,若不然,还想着同我一道过来看您呢。” 姜母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喜忧掺半地看着南云。 她能从这话里听出两人感情极好,故而高兴;可另一方面,却又怕南云沉溺其中,将来追悔莫及,故而担忧。 “阿云,你年纪小不明白……”姜母顿了顿,原是不想在这种时候给南云泼冷水的,可见着她这模样,又着实发愁,犹豫片刻后继续说道,“有些甜言蜜语是做不得数的,尤其是对于那些达官贵人而言,若是当了真,将来才是要吃大亏的。” 她说这话时,神情颇有几分怅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人什么事一样。 南云一怔。 其实她倒是能理解母亲的想法,因为在同萧元景说开之前,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世事大都如此,倒也不怪旁人这么想。 “您若是见过他,就会知道他并非这样的人。”南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扭转母亲的想法,只能重复道,“他真的很好。” 姜母见她这模样,就知道是都上了心劝不动了,半晌无言。 与男子不同,姑娘家总是格外痴情些,一旦动了情,认定了什么就再难改了,旁人再怎么劝都是没用的。 姜母盯着南云这张熟悉的脸,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故人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南云并不知道她是回忆起了什么,只觉着莫名其妙,不明所以道:“母亲这么说,可是有什么缘故?” “都是些旧事罢了,”姜母摇了摇头,她自然不会同南云提那些事情,起身道,“你坐了半日的马车,想来也累了,回房中歇歇吧,我去给你张罗午饭来。” 南云看出母亲这是有意躲避,可也不好再勉强追问,只好就此作罢。她随着出了正屋,将白芍指过去帮着煮饭去,自己则回房中稍作歇息。 这房间依旧是她先前离开时的模样,东西并没动,但却并没积灰,应该是隔三差五就有来收拾。 南云心中一暖,可想起方才的事情来,又总觉得难以彻底安心。 她虽说不上来什么具体的缘由,但就是直觉着不大对劲,无论是母亲突然莫名反复的病情,还是方才的反应,都很不寻常。 这其中应当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才对。 可究竟是什么事?母亲眼看着是绝对不会说的,她又该怎么办? 这事一时半会儿并没眉目,南云只好暂且搁置下来,稍作休息后,便陪着母亲吃午饭去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