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你若是有哪个想要的,便知会一声,我帮你调过来。” 南云如今尚算不得侧妃,所以顺子同她说话时并未用敬语,但语气措辞较之先前都已经大不一样。 “你只管按规矩安排就是,”南云并没提什么要求,漫不经心地说道,“怎样都行。” 顺子在她房门前停住了脚,将旁的杂事说完后,又着意补充了句:“若是想起什么了,只管知会我。” “知道了,多谢。”南云又应了声,而后拎着包袱进了卧房。 她将从家中带来的东西大略收拾起来,觑着天色不早,便没再到前院去见萧元景,梳洗之后便歇下了。这房间她统共也没住过多久,再睡三两日,便该搬到风荷院去了。 南云并没进过风荷院,只知道那院子离藏书阁很近,是个好去处。 她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脑子里想着些杂乱无章的东西,有这些年来的经历,也有这王府中的种种,最后都落在了萧元景身上。 南云这十几年来,有过少时的欢愉,也有过早几年的坎坷多磨,但无论是在何时,她都未曾料到自己会遇上萧元景这么个人。如今尘埃落定,能留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生活,倒也不错。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刚亮,南云便早早地醒了过来,她如今早就养成了习惯,除非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不然总是睡得也早醒的也早。 梳洗之后,她又换了件月白色的齐腰襦裙,赶去了前院。 南云到卧房时,萧元景仍旧躺在榻上并没起身,她轻手轻脚地走近了些,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只是并没让人来伺候罢了。 萧元景懒散地翻了个身,半睁着眼,含笑地同她道:“你醒得倒早。” “这几年都是这样,成了习惯,一到点便醒了。”南云解释了句,而后到一旁去为他翻找衣裳。 萧元景撑着坐起身来,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今日要入宫去。” 南云应了声,将挑出来的衣裳又放了回去,转而换了套正经入宫穿的,替他来更衣。 萧元景只说了这么一句,并没多提自己要入宫做什么的,他也不见着急,慢悠悠地同南云吃了早饭,又练了两张字,方才带着顺子进了宫。 临行前,他又同南云说道:“去风荷院看看。终归是你的大事,上点心,缺什么想要什么尽管提。” 这话萧元景已经说了数次,但这次却有些不同,南云怔了一瞬,随即低低地应了声。 无论是对哪个姑娘家而言,婚姻大事的确是重中之重,尚在闺中之时就要着手准备了,攒嫁妆、绣嫁衣,满是期待地等候着。 就算是折腾了些、麻烦了些,心中也都是甜的。 南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当年同方家定亲后,母亲便花了笔银子给她买了极好的红绸来,还催着她快些练女红,好给自己绣嫁衣。 但她的女红还没练熟,家中就出了事,一直耽搁了下来。 后来方家退婚后,她哭了一场,便直接将那红绸翻出来卖了当铺,对这所谓的婚姻大事再没半点期许。 所以不管萧元景让人给她添置了多少东西,她都提不起兴致来去亲自看上一眼。 可如今萧元景发了话,她就没有再推脱的道理,毕竟若真是看都不看,赶明儿萧元景知道了,八成又是要生气的。 南云送走了萧元景后,又在正院磨蹭了会儿,便准备到风荷院去走一趟。 说来也巧,她才出正院,迎面就遇上了梁氏。 梁氏仍旧是往常的打扮,只是脸上的妆略重了些,可饶是如此,也仍旧没办法全然遮盖住脸上的颓色。若是离得近些再细看,还会发现她眼底的红血丝,显然是昨夜并未睡好。 但她脸上却仍旧端着八风不动的笑意,一见到南云,便先道了贺。 这几日来,萧元景着人收拾了风荷院,又让人去金玉楼添置女子的衣裳首饰等物,虽没明说,可有人之心私下打探打探,便能知道是为着什么了。 梁氏本就是个消息灵通的,随即便知晓了萧元景准备立南云为侧妃的事情。昨日南云刚回府,她没敢来打扰,今日一早得知萧元景进宫后,便紧赶慢赶地来找南云了。 早前梁氏待南云总是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如今倒是彻底转了态度,愈发亲近热络了,言辞间也再没了颐指气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