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跑,聂老三媳妇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去打生金。 她平时是挺宠生金的,根本舍不得打,但是现在这是关系到猪啊,猪就是她的命根! 周围人看了,都不忍心了,陈有福最先上去阻止,厉声喝道:“住手!别打孩子!” 生金见了,赶紧跑到了陈有福身边躲起来,口里还喊着:“叔,救我,救我,我娘要打死我!” 聂老三媳妇气得叫唤:“小畜生,你别跑!” 陈有福护住了生金,冷冷地道:“你自己起了害人之心,把拉拉藤带回来,想害人家顾家的猪,结果却把自己的猪害了,怪得着孩子?要不是你把拉拉藤带回来,孩子能喂猪吃这个?猪饿极了,孩子还知道喂猪,这是孩子懂事,你就这样打孩子?” 周围的人也都看不过去了,七嘴八舌地说:“是,生金这孩子也真可怜……” 也有人想起来过去:“过去聂老三媳妇就是这么打福宝的,现在福宝不在她家了,她就拿自己儿子开刀了。” 而就在这种七嘴八舌的议论中,聂老三媳妇终于蔫了下去。 聂老三则是蹲在门槛前,绝望地抱着头,一脸颓然。 家里这光景,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生银躲在灶房里,偷偷地看着外面的情境。 她虽然才五岁多,但到底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这辈子灵醒得很,她娘鬼鬼祟祟地弄来那么多拉拉藤,又让她去猪圈里探风,她就多少猜到了怎么回事。 没拦着,也没说什么,是想着这样也可以,如果成了,那顾家必然会反感福宝。 她想起来福宝过年时候穿得那新棉袄,还有棉袄兜兜里装着的小零嘴。 顾家人真疼她,对她真好。 她想着,如果顾家的猪没了,那顾家怎么也不会待见福宝了。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她娘竟然被人发现了。 这一刻,心里突然怨怪起来这个娘,怎么做个事就这么笨,落下这个把柄,以后在生产大队也落个难堪,抬不起头来。 生银低下头,摸了摸自己挂在脖子里的白石头。 这日子总是要慢慢地过,急不得,况且自己年纪还小。 这个时候对方越是得意,自己就越是要稳住,慢慢地把该有的都掰回来。 有了这块石头,一切总会有的,那头猪不就是个例子。 只是一个拉稀而已,知道缘由,治治就好了。 生银攥紧了白石头,回想了一番,她想起了上辈子这个时候,她爹即将得到的那个机会。 那年冬天城里特别冷,她爹背了棉絮去城里卖,卖了老大一笔钱。 她爹得了那笔钱后,就收手不干了。 结果后来那些想学她爹去卖棉絮的,进了一批棉絮,却被人抓住了,说是投机倒把,一个个后来挺倒霉的,赔了个精光,还被罚了。 她琢磨着,这次一定要让她爹抓住机会,恰到好处地把这个买卖做了。 ……………………………… 这次拉拉藤的事,顾家算是大获全胜,治好了自己家的猪,而且还很好地折了聂老三媳妇家的威风,苗秀菊算是扬眉吐气了,接连三天吃饭的时候都端着饭碗出去,说聂老三媳妇这个人如何如何没见识,说她是不会和聂老三媳妇一般见识的,说猪就是老农民的命,哪能害人家命? 说来说去,平溪生产大队的人都对苗秀菊竖起大拇指,认为她大度有量。 “别看顾老太平时说话挺厉害,骂起人来也狠,但其实人家心肠好,刀子嘴豆腐心,这次人家如果非要追究,聂老三媳妇得蹲号子去,这个家就完了!” “可不是嘛,平时聂老三媳妇和人家顾老太不对付,没少在人家跟前掐着腰骂天骂地,人家顾老太还能放她一马,还不是看乡里乡亲的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