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首歌词唱着,男人流血不流泪。 流血是英勇的象徵,流泪却是懦弱的代名词,可是我不愿承认懦弱,不过护士小姐在帮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的眼泪一刻也不愿停歇,因为伤口疼、心也疼。 经过护士小姐热心且体贴、温柔的包扎后,整个人变得轻松,刚才那股怒气似乎被户外的那一阵风吹走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我打算继续抓着去找张秋算帐! 我不知道在我去保健中心的这一段时间,张秋是不是已经离开学校了,但是我仍到校门口寻找,张秋的确还在,她大概是顾虑到肚子里的小孩,所以正以不寻常的速度在行动着,我起步快跑,差一点就可以到达她身边,班导师却在左边的走道上叫住了张秋。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班导师领着张秋走回他的办公室。 是吗?张秋的事老师已经开始调查了吗? 就算是未婚怀孕,学校应该也不能记她警告或是小过,但是班导师的面色异常的凝重,似乎在处理国家大事一样的谨慎。 我放弃在今天找张秋说清楚,疲惫在瞬间袭来,我靠在树下休息,晕眩感有意无意的触动我心头,就连梅雨季节的雨,也无情的飘下了。 忽大忽小的雨滴打在我脸上,把刚才的泪痕全都刷下,换上了一层新的雨跡,心情沉重的令我喘不过气,我多希望身后的草皮能够借我躺一下,可是雨愈下愈大,简直比瀑布还惊人,草皮地已经泛滥成灾,我如果躺下可能会沉下去… 「老哥,你究竟在演哪一齣悲情戏啊?」救星如谢小轮,天使般的撑着雨伞替我挡去大雨。 「你怎么在这里?」我笑了,幸好还有谢小轮,她一定会相信我。 「今天毕业考的最后一天呀,你早上出门也没有带伞,所以我来接你囉。」她又多加了两句,非常的小声,「反正你和嫂也还在吵架,应该不会跟她一起走。」 「是没错。」我站起身,鞋子里都是水,走起路来怪奇怪的。 「你怎么了啊,手怎么包成这样?」谢小轮毫不留情的抓起我的手,白纱布缠满整个手腕,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伤口只有一两处,是我要求护士缠多一点,用来警惕自己…别拿手出气! 整件事说来有些丢脸,所以谢小轮一直问,我都随便带过。 回家的这一条路我走了很久,谢小轮明明就在我身旁遮雨,我却无法感受她的存在,总觉得她好像离我很远,好不容易到家了,谢小轮自告奋勇的说要帮我煮碗热薑汤,袪寒又顾身体。 眼睛所及之处好像都变暗了,踏着楼梯的脚几乎每二步就踩空,我得靠着墙壁才能勉强回到房间,看到床就好像看见甘泉,欣喜之情无法比喻,鞋子吸水性非常强,连我的脚板也吸得紧紧的,我无法褪去,只好连人带鞋扑上床。 我的脸深陷柔软又冰凉的床,知觉好像也被鞋子吸去了…难道鞋子有魔法? 睡意在意料之中袭来,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规律中又带点停顿,就像完美的音乐加了些杂音,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暖炉中,热得有些过火。 我张开眼,四周都被黑暗笼罩着,是没有月亮的黑夜吗?还是我仍然在睡梦之中?总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