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起骆雪的身躯,让盈满他呼吸的素雅清香离开他的怀抱。 查觉到任展天的不对劲,骆雪强压下满心的好奇,可从他未拢紧的单衣缝隙中,看到他的胸膛也佈满创伤,她实在按耐不住,衝到任展天面前扯开他的衣裳。 任展天看着有如饿虎扑羊的骆雪,发现她的眼眸停在或深或浅的伤疤上,他抢在骆雪动手触摸前抓住她不安分的双手,「你做什么?」 骆雪没有回答他,沉默在他们两人之间好像变成了习惯,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他被瞧得浑身不舒服,但骆雪也没有收回目光,秀眉蹙的宛若小山,好似满身是伤的人是她,「一定很痛吧?」 她抽回玉手,在最明显的一道疤上轻轻抚摸,彷彿在消除他的疼痛,任展天身躯微微一震,大掌包覆住她的,眼里的狠戾顿时消散,「已经无碍。」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欧阳月说过,杀害马府的人是个高手,而且那次他与宋云逸大打出手,她也能看出他的不凡修为,这让她更好奇,到底是谁有此能耐? 「不记得。」这次任展天没有阻止她的动作,眼光望向远方,整个人像是处在悬崖边,下一刻就会跌落谷底的绝然飘渺。 骆雪抬起首,他不只一次说过这句话,但那时她并没有细思这句话的含意,在当时,她以为他只是在捉弄她,现下却觉得他无比认真,「为什么不记得?」 端看这些疤痕,她就可以猜出他伤势之沉重,也许是因为对手太多,他没办法一一看清模样,但不可能连一个都记不住,那是将他推入危险境地,生死边缘的兇手,说什么都不该忘却的。 任展天倏地无声,他不想说,他不想这么随意的把失忆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所以知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骆雪也不逼问,只睁着水汪大眼覷着他,清澄晶亮的眼神透出她想得知的企盼,任展天原本抿紧的唇线渐渐放松,而后,一句低沉嗓音传入骆雪耳中,「我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 骆雪眼里的讶然一览无遗,任展天将骆雪稍稍推离,打开衣柜准备拿出外袍,清一色的墨黑,宛若他坠入没有回忆的黑暗深渊,连未来也是一片茫然。 看着任展天苍茫的神情,骆雪突然意会过来,隐藏在阴沉霸道之下,是对自己过去一无所知的空漠,与其说他是狷狂阴冷,孤寂应是更贴切的形容,有如一隻苍鹰傲然振翅,不知何为归处,只能终日盘旋,试着找寻自己的过往。 她万万想不到是这个答案,这应当是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否则他刚刚不会欲言又止,可现下他居然说了出口,骆雪心中好似能体会他内心的煎熬,她缓缓移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