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恩知。 久别重逢那天,他就知道她和沈恩知还有联系。毕竟两家打小就住隔壁,倒也正常。 一楼有保安在值班,正揪着眉毛说:“没预约不能上楼。” 来人声音发坠,听起来有点累:“可是我……” 叶恩弥转脸看过去:“薇薇?” 保安招呼他一声:“叶总。” 盛凌薇很是松口气:“说了我认识他。”她快步走来,一手挽在他胳膊上,“手机没电了……你怎么出来这么晚呀。” 皮肤与她相擦。心也跟着温热。 叶恩弥被她拉着往外走,不自觉笑了,慢悠悠打趣:“昨天才分开,这么想我?” 盛凌薇罕见地没跟他呛声,沉默了一下才说话,状态显然很疲惫:“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倒是新鲜。叶恩弥挑了挑眼,开口却问:“晚上有地儿住么?” “还没订酒店。” 他手在兜里摸到车钥匙:“那就回家再说。” 叶恩弥开一辆重型suv。他平时爱穿浅色,座驾也是原厂白漆。 一路上,盛凌薇没说话,单手支着侧脸,面色很差。昨天没睡多久,太阳穴钝钝的胀。 这次来杭州找他,是严愫的主意。她本能地觉得不妥,可是又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 叶恩弥的家格外空阔。白墙,线条平滑利落,每一个切角都规整。没有主灯,四处全是散漫的光源。家具精简到最少,色调冷,质地也偏坚硬。 他跟沈恩知可真不一样。像地平线的两面,分属白天黑夜。 沈恩知的房子买在北京,东三环靠里,古典的旧中式联排,带前后两个小花园,装潢也很柔和舒适。 -- 叶恩弥手扶着玻璃门,从低温柜里拿两罐可乐出来。一罐递给盛凌薇,听她把事情简单说了,明白过来:“所以你要我认下那些照片。对吧?” 她点下头:“嗯。恩知哥就是陪我看个房子。我还有几个海外合约,恩知哥的职业和背景,毕竟还是敏感。” 她张口一声“恩知哥”,听得他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但终究还是同意了。 指尖轻触,她成为唯一关注。 “这样就行?” “这样就行。后面工作室会有人跟进,说照片里的是你。” 他应了声,顺便落眼在盛凌薇的主页。她前天新发了几张在米兰时的日常自拍,评论里充满溢美之词,最顶上一条留言也是夸她漂亮。 叶恩弥忽然嘴角一勾。 打出几个字,按下转发键—— “嗯,最漂亮的”。 然后他把手机往背后一扔,轻笑着说: “给你个赠品。” 盛凌薇坐在客厅扶手椅上,低头喝可乐。金属罐外壁沁凉,结着密匝匝的水滴,湿润在她手心里。 思绪仿佛也是潮湿的,不清爽不干脆。 说到底,无论这段关系实质如何,她始终不擅长站在下位,扮演求助者的角色。 沉默半天,冲他招招手: “叶恩弥,你过来。” “逗狗呢?”他气得反而发笑。嘴上这么说,还是到她面前。 盛凌薇勾着他脖子亲了下。 他茫然问:“这算什么……” “奖励。” 叶恩弥摸摸那处皮肤,似乎能感受到脖颈上暗蓝血管,一突一突地在跳动。 “你不会以为我还是十来岁的时候吧,薇薇。” 叶恩弥说着欺身过来,一手撑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把她下巴稳稳掂住了,垂眼似乎在细腻地端详。片刻之后,重重降下来,衔住她嘴唇。 力道一点也不收敛,全压在她唇舌之间。 他总是这样,恣意又纵情,好像从不压抑自己。 可这回察觉到一丝异样,叶恩弥没多久就仓促结束这个吻,问她:“怎么了?” 四面八方都是光源,将人照得纤毫毕现,在他面前如同透明,无处藏身。 盛凌薇脸泛白:“胃疼,没事。老毛病了,不用你管……” 最开始她还不太会控制体脂,总要临时节食,尝试各种极端方式。肠胃不好,算是职业病。 工作期间,胃痛频繁发作,她早就学会不着痕迹地掩饰下去。 不料还是被他看出端倪。 叶恩弥看着对什么都不上心,其实骨子里相当成熟,嗅觉敏感,洞察入微,只是不动声色。 他的相貌气质或许是他的负累。真奇怪,明明是个挺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