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严旬尴尬地笑了笑,他道:“老师,您还记得紫乡那个高粱酒厂吧?” “嗯。”高源应一声,他以前给父亲带过好几次。 严旬道:“那个酒厂因为效益不好已经承包出去了,新的酒厂经理不是生病了嘛,然后就去找谭云大夫治病。可谭云一直没给人弄好,人家也没时间来县里,就托谭大夫给找个好点的大夫帮忙,我这不就去帮了个忙嘛。” 高源靠在椅背上,盯着严旬看。 严旬被盯的有点不自在。 高源用手指头戳着桌面,他道:“可是你作为科室负责人,消失两天了!” 严旬小声解释道:“本来就放一天假的,之前加班我还有假没休息呢,我报备过的。再说,我是完成工作任务才去的。而且,现在不是放开从业限制了嘛,医生护士可以兼职取酬的。” 高源一拍桌子,骂道:“你跟我说什么屁话!现在正是流感多发的时候,我们医院每天都有重病人进来,你一个科室主任为了赚钱,居然在这种时候给我玩消失?” 严旬低着头。 高源盯着他,问:“人家给你多少钱?” 严旬比了个三根手指。 高源骂道:“瞧你这点出息,三十块钱就把你买了?” 严旬忙说:“不是,不是,是三百。” “三……”高源听完都愣了一下。 严旬又补充道:“而且包吃包住,还给路费。” 高源当即无语。 严旬道:“本来人家是想请您的,可我知道您肯定不肯去,所以我……我才……” 高源又问:“我什么价?” 严旬悄悄抬头看高源,然后比了一根手指。 高源问:“一百?” 严旬道:“怎么可能比我还低,是一千。” 这个价格把高源都噎了一下,他疑惑:“我这么值钱?” 严旬兴奋点头:“老师,您是不知道,那些先富起来的人出手可大方了。哎,就我们昨晚喝的酒,那都是……” 严旬说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敏锐地发现他老师黑脸了。 高源骂道:“你这么喜欢紫乡酒厂,你要不明天就去把紫乡卫生院给承包下来啊?现在不是政策也放开了,可以在不改变所有制的情况下,去承包乡镇卫生院,你也去啊,可以跟人家酒厂老板天天做伴!” 严旬被骂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他道:“老师……” 高源挥手打断:“什么高老师,工作时候称职务!” 严旬一窒。 高源看着桌子上这一堆东西,心里更烦:“乱七八糟的东西买来干嘛,我缺你这点东西吗?都给我拿走,谁要你挣副业的钱!” 严旬顿时委屈大发了,他道:“老师,我在业余时间去挣副业怎么了?是国家不允许吗?还是医院不允许?我也想要更好的生活,我错了吗?我一个月就这么点工资,咱们医院都多久没发奖金了。” “我家里人还要生活,我老婆天天嫌我没用,嫌我赚的少。我家里三个孩子,现在都要上学,每天都要开支,可我过节给他们做身新衣服的钱都拿不出来,我想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我错哪里了?” “跟我一起长大的王二傻子,他是出了名又笨又傻。现在都当上驾驶员了,靠着每天开车送货,都人模人样穿上西装了,他老婆都戴金项链了,我老婆问我啥时候给她买,你让我怎么说?我读了那么多书,努力了那么多年,凭什么要比那些不如我的人过的差?” 高源被说的愣住了。 严旬擦了擦眼睛,气越喘越重,情绪激动之下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全倒出来了:“您一直要求我们不能开大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