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又道:“刚才严老提到了张景岳的察有火无火,察是否气虚。朱丹溪曾经提出了气有余便是火,那么严老是否还记得张景岳创造性地提出了气不足便是寒的观点,那气虚不摄血,是否也可以理解成寒证呢?” “这……”严桥老中医顿时一滞。 后面那群看热闹的也是齐齐一愣。 高源趁热打铁,又问:“都说气血气血,气属阳,血属阴,这最基础的医理,严老也忘记了吗?” 赵焕章汗都快下来了,可真敢聊。 高源不管对方的脸色:“您刚才也说了张仲景的观点,那您是否更应该记得仲景治病的十二字准则,观其脉症,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您刚才不过是站在人群最后面,仅仅只听到一个流鼻血,一个四逆汤而已。您都没有上前看一眼病人的情况,没有做任何诊断,就敢如此断定吗?”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赵焕章赶紧拉了拉高源,对他道:“你说话不能委婉一些吗?” 高源反问道:“我能委婉,可他以后能不来找麻烦吗?” 赵焕章顿时哑言。 大家齐齐又看向了正在给病人诊断的李润玉。 严桥老中医刚才因为看见沈丛云这个畜生,所以脑子一热,在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站出来找麻烦了。只是他也没想到高源会这么不给面子,他现在被高源顶的下不来了。 高源还补了一句:“严老,若是有疑问,也可以问问小孩的家人。之前在用冷水敷脸敷额头的时候,是否有流血加重的情况。” 张老太太立马接上:“有啊,有啊,哎呀,高大夫,你真是神医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张老太太兴奋了,其他人尴尬了。 严桥嘴角抽了抽,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狠,没完了?你特么还没进医联会呢,还想不想进医联会了? 高源却温和地笑了笑,说:“就跟严老刚才说的一样,只是简单纯粹的学术探讨,不牵扯别的,也请不要见怪。” 严桥老中医脸又要成锅底了。 沈丛云都感动了,泪眼汪汪地看着高源,高大夫为了他,居然敢跟他前岳父这么硬刚! 而此时,李润玉也诊断结束,他站了起来说:“手足逆冷,精神萎靡,唇舌淡白,属于少阴寒证。” 连县里医术最高者的李润玉都这么说了,底下人纷纷哗然起来。 严桥老中医也彻底没了脾气,怪就怪他脑子一热就抬杠,没有上前细察情况,不然以他能力未必不能发现端倪。 李润玉看向了高源,问:“你打算怎么治?” 高源看着这个上辈子的老对手,他露出微笑,说:“四逆汤足矣,无须加味。” 李润玉问:“剂量呢?” 高源道:“一两附子,一两炮姜,七钱炙甘草。” “多……多少?”连李润玉都打了个磕巴。 赵焕章两眼一黑,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高源得拿一两附子来吓唬他! 后面那群大夫也跟听天方夜谭一样。 严桥老中医露出不敢相信之色,只来了一句:“年轻人好胆量!” 李胜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露出一脸不屑。 赵焕章苦心巴巴劝高源:“高大夫,慎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