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烟要看的那座大教堂就在法国奥弗涅地区的克莱蒙费朗市。 这座教堂完全由黑色熔岩石建造,成为城市中心的地标建筑,教堂顶部耸立在城镇的屋顶之上,即使从很远的地方也能看见。 田烟心中藏着事,平时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伪装,说出的每一句话,为了不引起逄经赋的不满都要再三斟酌,今天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果然引起了一向警惕心极强的他询问。 “不想去看了?” 车里,田烟的注意力都放在车窗外,被拉回神后,她故作借口打了个哈欠。 “没睡好,有点累。” “想改天吗?” “可以吗?” 逄经赋命令正在开车的刘横溢:“回酒店。” 田烟心中松了口气,逄经赋握住她的手,她便像兔子一样伶俐地竖起耳朵来,用单纯清澈的眼睛去看他。 “你先回去睡,我有事,晚上再回来陪你。” “好。” 薛俞所住的医院已经被逄经赋的人全部围了起来。 逄经赋赶到的时候,她刚刚才做过心理治疗,精神涣散,失落地垂头靠在枕边,换上一身蓝白格子的病号服,整个人苍白得没有了血肉。 看见逄经赋的到来,她张口想说什么,却闭上了嘴巴。 “他在哪。” 想到她耳朵有问题,逄经赋走到她跟前大声说道:“他在哪!” 见他提高了分贝,刘横溢和岩轰还以为他发火了。 薛俞脸色平静地摇头,话音磕磕绊绊,声音嘶哑:“我不…知道。” 怕他不信,她又说:“他没和我说,只是把我扔在这,就走了。” 逄经赋回头问两人:“附近都勘察过了吗?” “都查过了,没有发现他。” “窗帘拉上。” 岩轰跑过去将遮光的窗帘合上,察觉到对面的大楼可以很好地看到这间病房,就明白逄经赋是什么意思了。 “是要找摄像头吗老板?” “找。” 私人病房是不允许安装监控,但在勘察过后,刘横溢和岩轰两人一共在房间里找到了五个摄像头。 从逄经赋进到病房里开始,博维斯就已经知道了,明面上是逄经赋在掌握他的行踪,但暗地里他却似乎比他了解的还要清楚。 逄经赋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紧拧着眉头,脸色严肃,高大的身姿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屏障,透露出不容侵犯的权威感。 薛俞在盯着他看,从逄经赋身上不断释放出来与丈夫一样的威严感,令她感到害怕。 “田烟那边加派人手了吗。” “酒店已经全部封锁,不会再有任何人进出了。” 逄经赋依然放心不下,他起身说道:“把她带走,回酒店。” “是。” 薛俞被两个男人从床上拉起,她害怕得脚刚沾地就往下跪,口中喃喃自语地重复:“他会杀了我的……他会杀了我……会杀了我……” 若她踏出这个房门一步,掉的可能是一根手指,也有可能是一根脚趾。 薛俞拼命摇头嘶喊:“我不出去!我不出去!我不出去啊!” 刘横溢一个手刃砸了下去,薛俞瞬间没了声音。 “失礼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的是逄经赋的脸色。 逄经赋面无表情,望着垂下头的女人,眼神陌生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羡慕逄峥颂。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