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还带着何昔雨的体温,带着一丝淡淡的茉莉香,瞬间驱走了席卷而来的寒意,在如此的冷风中,这样的温度最是让人留恋。 荆溪愣了一下,很快又把衣服拿下来,用力一甩回到何昔雨手里,“不需要。” 何昔雨看着被甩过来的衣服,轻叹一声,果然还是一个孩子。 “你别犟,现在天冷,感冒了难受的是自己,又不是我,说不定我还会看你笑话呢。” 然后又夹着嗓子换上一副看好戏的语气,“看这小孩犟的,感冒了都。” 还是小孩子的荆溪被她这副语气弄得非常不爽,扭过头去不敢看,何昔雨又耐心地重新把衣服给她披上,“身体是自己的,你想让我看笑话吗?” 荆溪不说话了,也没有再把衣服还给她。 她没有开车出来,这里离她住的地方也不远,但走路也要十几分钟,她这一路过来是有点累了,不想再走路了,到路边拦着了辆出租车。 几分钟之后就到了家门口,两人从车上下来。 围墙外的小路上路灯亮起,微微照亮了花园里的景象,白天的满地水渍落叶狼藉已经不是很明显了,只剩下一些落叶残花,在苍白的路灯下,显得尤为凄冷。 荆溪走在前面,推开外面的铁艺小门进去,走到花园中间的时候,何昔雨叫住她:“荆溪。” 荆溪停住,没有回头。 何昔雨在她后面说道:“这些花都是我的精心打理的珍爱之物,它们也都是有生命的,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都不应该对这些花下手。” “何况你对我的意见都来自于你的父亲,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不和,你随意加之到我的身上,然后就是我的这些花,你这样一路的迁怒,你不敢对你的父亲发泄你的不满,更像是一个弱者的行为。” 荆溪垂在身侧的两手握紧,蓦地转过身了,眼神凶狠地盯着她,像是被人看破了内心之后的恼怒,“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才不怕他。” “那你针对的人应该就是你的父亲荆凯,而不是我,更不是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花。”何昔雨平静地直视回去,并特意强调了毫无反抗之力这几个字。 被戳到错处的荆溪眼睛瞪得更圆了,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何昔雨继续说:“没有人有义务包容你,如果你下次还敢这样,我还是对那样做,并且你以后都别想踏足我这里半步了。” 说完就感觉怪怪的,怎么好像自己还欢迎她再来的意思一样。 荆溪的思绪还沉浸在她的上一句话里,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自己确实是不应该针对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也要针对她。 荆溪脱掉披在身上的风衣,赌气地扔给何昔雨,转身快步走到里面打大门口。 已经到了家门了,何昔雨也就不执着怕她感冒了,她该说的话都说了,听没听进去就看她自己了。 她上前拿出钥匙开门,荆溪招呼也不打,逃也似的跑上了二楼。 何昔雨在后面关上门,没有急着上楼,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回到沙发上坐着。刚刚在外面顶着寒风找了一路,嗓子里又干涩又冰凉,仰起头喝了一大杯,温热的水从口腔涌入胃里,瞬间温暖了她冰凉的身体,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放下杯子,靠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外面透明的风吹过院墙上的花藤,也吹开了厚重的乌云,一轮弯月从里面探出来,周身散发出朦胧的暖光,给幕布一样黑沉的天空点缀上了一抹色彩。 不知道眯了多久,何昔雨睁开眼睛,打开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