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医院时,护士拿了两张轮椅,推着学长和学长的哥哥被送入急诊室。 那年我15岁。 第一次在没有家人陪伴的情况下踏入医院、右边眼角还流着血,豆大般血液滴落在衣服上,绽放成一朵花。 我不敢低头瞧瞧衣服的模样,不敢观察周遭人看我的眼光,只是将视线停留在段辰逸的身上,目送他被推入急症室,直到急诊室的门“啪”一声地关上,整个世界才忽然恢復了平静。 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 我被留在他不在的空间,独自面对着护士的提问、自行完成登记手续、再接受旁观者看好戏的眼神洗礼。 虽然我已经很努力地想要回避这些眼神,但还是无意从他们的眼神中,看见同情、惊吓、疼痛…等情绪。 我不敢照镜子,丝毫不敢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时间滴答滴答流逝,明明是同一场事故的受害者,眼角也不断有温暖的液体流出,但我却被安排拿急诊号码,没有人照顾我,也没有人站在我的身旁。 等待了大约五分鐘的时间,才终于轮到我。 一进到急诊室,没看见学长的身影,只看见他哥哥躺在半掩着的房间内,看不清他的脸庞,却能看见他的手紧捉着床单。单是看见他用力扯着床单的模样,便能想像疼痛的程度。 我不敢再看下去,只是小心翼翼地坐到医生面前。 医生只是看了几眼,便有了结论,直接对站在一旁的护士下达任务。 “带她去缝针。” 一听见缝针,我的后背立马凉了起来,平时打预防针我都痛得当眾流泪了,更何况是缝针?! “啊?医生,能不能不缝针啊?” 医生听见我略带哭腔的提问,这才正眼打量我。或许见我是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又或许是瞧见我那不争气的眼眶,医生一改原先坚定的语气,用半哄半骗的语气和我说道理。 “ 那可不行,不缝针会细菌感染。放心,只是缝两针,不痛的。” “除了缝针,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整整一分鐘的时间,我都在跟医生“求情”,希望医生能够放我一马。后来医生被我烦得不行,终于答应我会帮我粘合伤口,不帮我缝针。 学长哥哥出来的时候,我不敢跟他对望,害怕会自行脑补待会儿的情况。 我进入了那间房,躺在刚刚被他捉得很紧的床单上。 护士最后没有帮我粘合伤口,一切不过是医生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