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中颠来倒去时的笑声,也给那段艰苦岁月留下了愉悦的记忆。 “哥,你记不记得?一次下大雪,西街那边差不多一半的地下室被雪埋了。你主动跑去帮忙清雪,最后累的两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那些人为了表示感谢,硬塞给你一只烧鸡。你拿回家来,我们用坑洞里的火又烫了烫,那真叫一个香啊!”回味后,张晨叹了一口气,“现在吃什么好东西,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游书朗不常喝白酒,如今也拧开了一瓶二锅头。一钱量的酒杯很浅,一不小心就倒了一个满杯。 他饮了半杯辛辣,将胸膛中那些纷乱的过往驱散,沉声道:“小晨,你找我什么事儿?” 张晨的笑容僵在脸上,努力调整了一下,表情才又变得松软。他放下筷子,也倒了一杯酒:“哥,你知道我在樊总那儿工作吧?” “嗯。” “我听说,你和他闹别扭了?” 游书朗斟酌了片刻,才看向对面的人:“小晨,你说樊霄为什么会给你一份那么高薪的工作?” 张晨眉峰一蹙,显得有些不悦:“你是说是我沾了你的光?” “不是沾光,樊霄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希望你能尽早辞去这份工作。” 张晨捏了颗花生米丢在嘴里,嚼得嘎嘣响:“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翻手,掌心向上,露出一个圆圆的疤痕,“喏,这就是拜他所赐。” 游书朗一惊:“这怎么搞的?” 张晨收起手,满不在意:“他这样对我,我都不介意给他打工。所以,哥,你能不能也成熟一点?跟他较什么劲?你知道他有多有钱吗?” 即便游书朗早有准备,听到这话也有些许难过,他缓缓坐直身体:“所以,你今天是来劝我回到樊霄身边的?” 张晨将指尖捻下来的花生皮抖落干净,身子压紧桌板,探头说道:“哥,穷日子你还没过够吗?樊霄这样的冤大头摆在面前,我们兄弟俩联手可以赚他一笔!” “你还想贪别人的钱?”游书朗面色沉了下来,“上次的事情还不长教训吗?” “不是。”张晨压低声音,“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你和樊霄是那种关系,只要你哄住他,让他将钱放心地交给我出去投资,咱们总能想到办法,把钱……”他五指一握,在空中抓了大把空气。 游书朗目有隐怒:“张晨,你低估了樊霄,也看轻了我。” “最后给你一句忠告,马上远离樊霄,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不是你能掌控的人,你也绝对想不到他有多么恶劣!” 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游书朗的隐怒缓缓转为恳切:“小晨,我希望你能踏踏实实找一份工作,不要总想着走捷径、赚大钱。” 纤长的手指搭在了风衣扣子上,他意欲结束谈话:“过几天是妈的忌日,我们一起去拜祭她吧。” 纽扣还未划入扣眼儿,张晨尖刻的声音便响在耳边:“游书朗,你和谁睡不是睡?有那么金贵吗?”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已经引得饭馆中的几张面孔同时看来,目光扎人。 挑着扣子的手指骤然停下,游书朗看向张晨,冷声道:“你这么多年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张晨抿了抿嘴,他如今有求于人,只能又放缓语气:“我说的也是实情,你们男的和男的之间也不需要结婚,和谁在一起不都一样?樊总长得帅,又有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伸长手臂给游书朗倒了一杯酒:“哥,就算你俩真的相处不来,你能不能为了我忍一忍?现在就业环境不好,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高薪工作,起码要干满一年,拿到一个漂亮的履历才好找下家呀。” “再说,”张晨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将声音压得极低,“我那事儿的证据还在他手里压着呢,樊霄拿这事点我了,哥,你要是不和他好了,我就完了!” 他突然拉着凳子坐到游书朗身边,身子倾斜,带着哭腔:“哥,看在咱妈的份上,你也不能不管我啊!如果那件事被爆了出来,我在这圈子里真的没法混了!妈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的!” 游书朗的身体被摇来晃去,像一个呆滞的木偶一样,眼中没有半分光华。刚从土窑里取出来的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