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言带着她完全就是荒野求生式地野蛮开路。 属于走过一片区域再回头看已经完全不知道那里是哪里,更别说往回走了。 她哼哼唧唧了两声,认命似的跟上前面走山路还能四平八稳健步如飞的男人。 “那我们走慢一点行吗?” 沈知言抬头望了望天空,“再过一会儿就差不多天黑了,你想我俩今晚横尸荒野的话你现在甚至可以坐下来吃顿饭。” 白郁声:…… 要不是沈知言倒还用不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总感觉自己就是被骗到这里任人宰割的无知少女。 湖心岛的生态被保护得很好,没有被进行过度的商业开发,依旧保持着原始森林的样貌。 保护得太好对大自然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对白郁声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她垂着肩,整个人蔫儿巴拉地,把脸贴在自己握着木棍的掌心,顺着沈知言开好的道路往上爬。 直到…… “操操操操操操啊啊啊啊啊!” 沈知言被吓了一跳,眉头一紧,下意识回头看过去。 之间白郁声半眯着眼,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一边吱哇乱叫着一边脚下生了风地掠过他往山上跑。 “虫子!大甲虫!长得五颜六色的大甲虫啊啊啊啊!” 沈知言感到有些无语,同时又有点想笑。 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白郁声,别往那边……” “砰——” “跑……” 白郁声半跪在地上,原本干干净净的裤腿上沾满了泥土,看上去十分悲惨。 沈知言轻啧了一声,往白郁声的方向走了几步,伸手去搭她的手臂。 “能起来吗?” 白郁声咬着下嘴唇,颤巍巍地摇了摇头。 “不太敢。” 沈知言:…… “问你能不能起来,你回我一个不太敢是什么东西?” 白郁声抽了口气,眼眶中有几点晶莹在微微打转。 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疼的。 “你不懂,现在就好像那薛定谔的大甲虫,万一我膝盖底下就躺着一只呢?” 沈知言指了指他们身后被破坏成一团的植物。 “大甲虫在那。” 白郁声眨巴着眼睛,撑着一地的枯叶尝试着站了起来。 膝盖上粘着不少稀碎的碎叶,还沾着不少泥土。 这几天下过雨,摔一下倒不会像摔在硬泥块上那样生疼,但坏在不及时处理的话可能会伤口感染。 她扒拉着自己膝盖上的脏东西,豆大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滴了下来,掉落在泥土中,逐渐化开。 沈知言一愣,极其自然地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头顶,动作轻柔,充满了安抚意味。 看上去是走不了路了。 他找了一块相对干净平坦能让他使得上力的地方,蹲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后肩。 “上来。” “这……不太好吧。” 沈知言两手垂落在身子两侧,闻言作势要站起身来。 “那你自己走?” 白郁声这人,十分拎得清。 她二话不说直接闭了嘴,踉跄了几步,往沈知言背上贴了上去。 触感和想象中是差不多,他的肩背宽厚,十分有安全感,白郁声虚虚地圈着沈知言的脖子,整个人紧绷着,有些拘谨。 沈知言两手扶着女孩的大腿,给她整个人提了一把。 “抓紧了,到时候再摔一跤有得你受的。” 白郁声轻轻嘁了一声,手上使了劲,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知言的后颈,像盛夏午后闷热的阵雨。 溺了水似的窒息感渐渐漫了上来,像猝然涨潮。 沈知言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节奏。 但是白郁声就好像一定要与他作对似的,整个人又凑上来了几寸。 盛夏午后确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