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许襄君对此态度轻慢,转而颦眉皱思:“昨日跪的腿有些疼,去宣御医来瞧。” “本宫金尊玉贵的,将宫内所有御医都宣来,若有值班去了东观的也给本宫宣来,本宫比那些个贱奴金贵得多。” 娇嗔又有丝蛮横。 白衡一个喉头凝咽,婕妤这阵仗恨不得比肩皇后。 昨儿在皇后出吃尽苦楚,今儿便如此作天作地。这还不是妥妥的恃宠生娇,耀武扬威的挑衅、张扬给后宫各处看么。 白衡面上色浓不好看,忧心又不知从何处开始劝慰。 真要如此做吗? “娘娘,今日时辰到了,可要听经?若身子不适,奴才可侯在一旁默经替娘娘祈福。” 棉帘即便阻隔再多声音,黎至的她也认得。 烦絮的憋闷一时怔愣后归于平静,她嗓子凝了又凝,指腹钩紧被褥。 白衡凝眉,这奴才已是第二次这样冲突规矩了。 忧心婕妤身体不适,白衡不禁怒目朝外低喝。 “不识眼色的奴才,娘娘都这般了你还挤在娘娘跟儿前显眼,是怕少一日脸便断了娘娘予你的印象不成!” 白衡话朝难听处说,许襄君飞瞥她眼。 几指半掀纱幔,清冷嗓:“叫进来默吧,如他所言,礼佛不能断。” 白衡一怔哑言,没想着婕妤小小年纪如此心诚禅佛。 “是,奴婢这就准备小案等一应事宜。”半响慢吞吞一句,“御医当真宣那么多位?” 白衡为她好的深意明显,仿佛等她一句不对,白衡就要磕头直谏。 黎至都来了要什么御医,他不比世间所有良药还好用? 许襄君挑眉:“不了,等礼完佛再宣一位来瞧瞧,方才本宫未醒胡言。” 白衡心下一阵舒气,应‘是’,叫人整理好小案文房四宝后自行退出,将屋子交给小黎子。 黎至抬手打帘,一身蓝袍挤进她视野。 许襄君‘哼’声甩开纱幔,抱着被褥含嚼几分委屈,人往里间滚了,可始终面相朝门。 床上绰约形色叫人好生难想,黎至思起前夜,目色晕开,浅浅撇开不敢直视。 他跪坐在小案前提笔,压声:“娘娘身子可好?” 称呼太刺耳。 许襄君反复咬几下唇,扭头不应他。 可心中委实觉着闷疼,又负气将头扭回去,额头撞上一只手,温热、携满檀香。 “奴才身上衣料粗糙,娘娘仔细擦伤。”黎至温煦的声音当属久违。 许襄君鼻子一酸,抬腕搭上他的手,细细哼哼低语:“你还知道回来,还知道我身子好坏。” “骗我说逼你就范不必自损,我若不是在立正殿自罚如此,你可愿从东观回来?你要再不回来,我就一把火烧了东观,看你还能待在哪儿。” 黎至哑口:“我去东观... ...” 许襄君迅速起身将黎至手腕一拽,黎至一个不防仰倒在床上。 许襄君翻身骑到他腰间,手狠狠抵他心口,咬牙切齿横眉怒瞪:“黎至,东观你想都不要想!若让你离了我半步,便是我许襄君没本事。” 黎至仰面瞧着她盛气凌人志在必得的模样,不禁含笑挑眉。 满眼和煦,唇边隐隐牵动:“奴才是去东观瞧个人,顺便帮娘娘查查那碗雪耳乃何人所为。” 诚心道:“我怎敢离你半步。” “是吗,当真不是避我?”手狠狠点他心口,“东观你怎会认识人。” 那里不是死人,就是要死的人,何来相熟的人。 他胸口戳下去时有阻碍,许襄君疑惑,指腹挑动衣襟想瞧。 这动作无异叠向前夜,黎至吃不住,喉咙滚动,伸手握住她指尖,制止她动作,混着眸子:“下去。” 许襄君伸手要强看,什么东西这么宝贵。 黎至握紧她腕子往她背后一扭,随身坐起。 姿势转变,许襄君跨坐在他身上,一只手被束在身后。 她垂眸羞红了脸,唇角肆无忌惮勾着。 黎至轻咳一声,压低声:“还请娘娘下道手谕让我去东观接一位人。” 难遇到这样情景,许襄君含笑往前贴,将耳朵送至黎至唇边:“方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适时挑.弄着黎至玩,清脆笑道:“你说句好听的,我便给你这道手谕。” 余光瞧见黎至连颈子都粉了,她笑出声,却依旧耐心等着黎至好求。 又大胆往前贴近,两人胸膛几近贴一块儿。 黎至手一下子松开,想与她保持距离。 许襄君反捉住他的手搭在腰间,凑近与他耳鬓厮磨,娇嗔:“这不是黎公子做的么,现下是害羞要将我推开?”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