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又是亲又是哄,吻去他眼角泪珠,入他耳内的话音听着也痛苦到了极点:“小花儿,把药喝了,再一会儿就好了,别怕。朕会一直在这儿的,等把孩子生下来,朕好好疼你。” 好说歹说,他才令易花都饮了几口递到口边的药来,喝下去一小半,他又不愿继续喝了,只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在碗中。 “好小花儿,朕看着你不知有多心疼,你快把药喝了,咱们生了这一个,以后再也不要了!”严从化抱着他,急得也跟着出了一身汗,细碎哀求话语随他双唇落在易花都耳尖上,“别让朕跟着难受……” 纵是自己受千百般痛,易花都亦不愿令心爱之人分担半分,更别提这是千尊万贵、威风凛凛的皇帝。他任由严从化将剩下那半碗药灌入他喉中,半柱香后,药效一起,便只剩下哑声哀嚎,疼得眼前阵阵发花,泪水不断淌着,嘴里无声念叨着“陛下”二字。 “好!好!这便下来得快了!小将军使劲!”产婆们见势皆是大喜,不住大声给他鼓劲。所幸这药用得确实及时,本就差最后一口气的事,借着药力,孩子不一会儿便娩下大半。 “呃——”易花都卯足了力气,憋着气撑身而起,终于一把将孩子挤出。 随后,伴随着下人们的惊喜呼声,他无力瘫倒而落,却未如意料之中那般掉回床上,而是落入了宽厚怀抱之中。 严从化接住了他,俯身狠狠吻他嘴角,“朕的小花儿……” 易花都在恍惚之间与他四目相接,见他面容亦疲惫憔悴,眸中全是怜惜与敬佩,自觉已回到安全之地,放下心来,几乎是昏了过去。 “恭喜陛下,恭喜小将军,是个公主!” 半梦半醒的易花都竟还答了一句:“太好了……” 三个月后,菲薇阁中。 火炉里柴烧得正旺,摇篮中貂皮兔皮垫了好几层,将熟睡的小公主包得严严实实。李姑姑捧来一个手炉,用丝帕裹了两层,正要放进襁褓之中,一双手又伸过来拦下了。 易花都正坐在摇篮旁,一手轻轻推着,令一手探进襁褓之中,感觉挺暖和的,便摆手对李姑姑示意不必再添手炉。李姑姑又要将手炉放进易花都怀里,他仍是摆手,轻声道句“不必”,然后指了指后头。李姑姑只好仍捧着手炉,绕到他身后的软榻上,毕恭毕敬地递给正手持奏章、身上盖着袄子的皇帝。 易花都眼神一直在女儿身上,目不转睛地瞧着她的粉嫩小脸。方才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冷风一起就赶紧将她抱进来了,这会儿睡得正香。他忍不住伸手去碰那空攒着的小拳头,力道极轻,生怕扰了这小祖宗的好梦。易花都又抬头向窗外看去,见有点点雪花飘落,红墙绿瓦已白了小半。 他这才站起身,忽然,那大红袄子落在了他的肩上。易花都侧首去看,严从化正将袄子披他身上,顺势收臂环住了他的腰,一颗天底下最尊贵的脑袋落在了他肩头。 “你在想什么?说与朕听听。”严从化吻他面颊。 易花都迟疑片刻,仍是道出心中所想:“臣已与将军协定好,等年过完了,便动身往西漠去。” ———————————————— 下章应该可以完结这个短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