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中最积极讨好的,桓启心里记挂卫姌,但卫申正在气头上,让卫姌闭门思过,不许其他人去打扰,就连卫胜偷偷想要从小院过去都被严厉训斥一顿。 桓启在外应酬,席上几个伎子莺歌燕舞,他含笑看着,却并不放在心上。身旁黄家郎君还在劝酒,一侧坐着的全是江夏有名有姓的士族。这些人极尽讨好,场面十分热闹。每个都来敬酒,桓启心中却不耐烦,斜睨一眼黄家郎君,此君在他面前做小伏低,对着外人却俨然以桓启舅兄自居,作态狂妄,令桓启不喜,看在黄家的面子忍着性子敷衍。又喝了几盏酒,桓启见时辰差不多,便告辞出来。 回到家中,几个仆从正往卫家送东西,一箱箱往里抬,里面全是桓启让人寻来的好药材和丝绸漆器。桓启进入院中,乐氏正坐在榻上,听婢女几个夸赞桓启如何有孝心。她将桓启养育大,虽说现在已改口,但心里仍视他为亲儿,瞧见外头送进来的东西,心里也十分熨帖。一抬眼见桓启进来,将他招到面前,忍不住蹙眉,“又出去喝酒了在外应酬也该有所节制。” 桓启却笑道:“两杯水酒,味都没尝出来。” 乐氏这才点头,又指着那些抬进来的东西,“你有心了,日后不必如此耗费,你身边样样都要用钱,桓家那边……反正你自个儿要有计较。” 桓启道:“我这身边就缺个知冷知热,为我盘算的人。” 乐氏一听这话不对,笑容收敛,没说话,朝之夏使了个眼色,之夏立刻带着婢女退下。 桓启未察觉气氛似的,仍是笑嘻嘻的,“这世上除了姨母,谁还为我诚心打算。如今我未沾染龙阳之好,您总该放心了罢。” 乐氏翻了一下眼皮道:“少在我面前使这些心眼,你姨父正气着呢,你肚里那些心思还是尽早歇了了事。” “为何难不成姨父真要把玉度送去宫里” 乐氏听出他语气森冷藏着一股戾气,瞪他一眼道,“你姨父是那样的人士族联姻倒也算了,后宫那等地方,不会让玉度去的。陛下只派了御使来问话,并无诏书,用意只在试探,大有回旋余地。” 桓启摸着下巴道:“若司马邳贼心不死” 乐氏听他直呼陛下名讳,直皱眉,“呸,有脸说,谁的贼心比得上你。” “姨母,”桓启脸色一肃,道,“玉度只能嫁我。” 作者有话说: 第212章 二一一章说情 乐氏微怔, 瞧着他冷峻的眉眼,一时有些出神,想起桓启小的时候, 才十一二岁的年纪, 天生英武,县里半大的孩子, 不管是士族之后还是富户出身,全都听他的话,正是该闭门苦读的时候,他却突然对习武生出了兴趣。卫申不肯让他学, 桓启便找那些侍卫一招一式偷偷地学。那时他求到她面前的时候,似乎就是这个样子。 她心一软,柔声道:“天下间相貌才情兼得的女子不止玉度一个,你又何必这么死心眼。” 桓启道:“姨母就说,如何才能娶。” “如何都不行,你姨夫绝不会答应,”乐氏摇了摇头道, “你别忘了谢卫两家本有婚约, 虽说如今谢家已另外定了亲,可说到底,还是因为玉度有意避婚, 卫家不占理,以你姨夫的脾气,这门亲事没个确切说法之前不会将玉度另许。还有你是什么性子, 拈花惹草, 没个定性, 别说你姨夫了, 我都心疼玉度。” 桓启眉峰微挑,道:“她与别个儿不同。” 乐氏却嗤地笑道:“有何不同,生得更美些,曾与你兄弟相称有些情分在里头……可这些又能如何,你这风流的毛病不改,又没个长性,若是将玉度嫁给你,只怕是害了她,这个恶人我可不做。” 说罢乐氏起身就要离开。 桓启又喊声“姨母”,道:“我诚心要的只玉度一个,若是连姨母都不帮我,那我可只能用自己的法子。” 乐氏顿时拉下脸来,“混账东西,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活回去了,什么话都敢说。” 桓启神色沉凝,背脊挺直,视线落在茶水上,半晌道:“不瞒姨母,为着玉度,我连御帐都闯过,还有什么不敢的,以往那些女子我未曾真个在意过,唯有玉度,我瞧着她便欢喜,当初她扮做郎君时我就动了念,现在更是放不下。” 乐氏越听越是心惊,桓启贪花好色的毛病她是知道的,这些年身边女子有过不少,可瞧他态度,大多都是新鲜一阵就撇到脑后,好聚好散从不纠缠,倒没见过他将哪个看得那么重。乐氏用手按了按额角,一阵头疼。桓启到底是她一手养大,论亲厚就是卫进都比不上。听他这样说,她一时有些心软,一时又怕他真做出什么事来。 “你真闯了御帐” 桓启点头。 乐氏伸出手,在他头上一拍,数落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