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日起,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去宗人府,听汾阳郡王差遣做事。要是做事不尽心,或是成心胡闹,我亲自打你的板子!” 安王:“……” 安王听傻了眼,拉扯着盛鸿已经的手,却未松开:“皇兄,我真的不行……” 盛鸿深深看了安王一眼,淡淡道:“盛溯!放手!” 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他的全名了。 安王一时差点没反应过来,待看到盛鸿微沉的眉眼,安王心知插科打诨没用处了,只得松了手。 耳畔响起盛鸿低沉的声音:“这些年,你荒废了学业,文不成武不行,胸无大志,吃喝玩乐。我忙于朝政,无暇管教你。可这并不代表,我乐意看到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盛溯,我们共有兄弟七个。八弟去的最早,然后是三哥,二哥四哥五哥也都死了。现在只剩我们兄弟两人了。” “我知道,你一直小心翼翼,怕自己碍了我的眼。你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有大半都是为了令我放心。” “端太妃也存了养废你的心思,想保全你的性命。” “其实,我没那么小心眼。兄弟如手足,血浓于水,同气连枝守望相助才是正理。我这个做兄长的,理应照顾你。你这般战战兢兢,是我的不是。” 说到这儿,盛鸿顿了一顿,伸出手,用力拍了拍安王的肩膀:“以后,我一定好好提点教导你。你别推托,也别害怕。我相信你,定能当好差事,不负我的信任。” 安王心神巨震,神色复杂。被这么用力一拍,猝不及防之下,双腿一软,差点被拍得当场跪下。 盛鸿:“……” 他现在想改主意,先揍安王一顿! …… 移清殿里一片安静。 兄弟两人对视许久。 安王平日惫懒惯了,宫中内外几乎没人拿他当回事。他这个天子胞弟,堂堂的大齐藩王,生生将自己活成了大齐纨绔。 安王的鼻间涌起强烈的酸楚。 父皇死的时候,他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待到后来,宫中变故连连。几位兄长接连死了,盛鸿登基做了天子。为了安然苟活下去,他渐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的兄长会和他说这些掏心置腹的话。 “七哥,”安王颤抖着喊了一声,激烈又陌生的情绪在胸膛里激荡不休,生生哽在喉咙处,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安王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盛鸿哑然无语,只得继续拍安王的肩膀:“想哭你就好好哭一回。哭过之后,就挺直了腰杆。” “你没有异心,也无野心。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 “你是我嫡亲的兄弟。我不信你,这世上,还有谁人可信可用?” “我也不必瞒你。我打定主意削藩,以后,藩王定居京城,不会再就藩。大齐疆土,必须尽数归于天子。你这个安王,也只得在京城里做个王爷了。” “不过,你还可以有所作为。你好生学习,用心当差,先给汾阳郡王做个副手。待过十年八年,汾阳郡王老了,宗人府宗正之位就是你的。” “我坐在龙椅上,打理朝政。你掌管宗人府,管理所有宗亲藩王。” 安王哭得接连打嗝:“七哥,我何德何能……嗝……能得七哥如此信任……嗝……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 盛鸿实在听不下去了,拿了帕子塞给安王:“行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