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最高层的那批人,才能成为座上宾。 便是那些高官家的小姐,也无不为这样一份宫帖抢破头。 一时间巷子里出奇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份宫帖上。 宫帖描红烫金,尊贵非凡。 “……” 唐久安实没想到短短一天内她会看见这东西两回。 “姐姐,久安的婚事是老爷的心病,久安不是普通女子,她有心气有才干,等闲人家的公子哥儿如何配得上?到时候寿筵之上,贵人无数,久安也可以放心挑选,万一有合眼缘之人,岂不是一桩佳话呢?” 文惠娘轻言细语,声音微微颤抖,眼中含着泪珠。 “姐姐恼我恨我,打我骂我,我都受着,都是我该得的。但事关孩子们的终身大事,万望姐姐莫因为我的缘故意气用事,误了久安。” “误了久安”四个字,像是针一样扎进薛小娥心里。 她常常在想,若是小安第一次从唐家跑来找她时,她就把小安打回去,是不是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了? 她的女儿不会十三岁跑去战场,不会将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岁拿去与敌人厮杀,不会到了二十三岁尚无归宿,只留下一身旧伤。 受些气又如何?恶心又如何?若是真的对小安有益…… 薛小娥的手握紧又松开,指尖动了动,待要伸出去接那张宫帖。 “倏”地一下,一支长箭破空而来,将那张宫帖钉在了巷尾大树的树干上。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回过头去。 唐久安手挽长弓,施施然走过来,虽然看起来灰头土脸不知道从何处的土堆里翻滚过,但神情气爽,意态旷达。 “哎呀,本来想射一只鸟,不小心射偏了。没伤着人吧?” 姜玺一见唐久安进去,便火速扒在了方才唐久安扒着的墙边。 刚好听到唐淑婉失声道:“那可是宫帖!” 文惠娘道:“没规矩,叫姐姐。” 唐淑婉惋惜的眼神从宫帖上收回来,乖乖行礼,唤了声“姐姐。” 唐久安笑笑:“乖,真是女大十八变,跟我走的时候很不一样了。” 文惠娘挽了挽头发,有些狼狈,也有些尴尬,最后自嘲地一笑:“三年不见,一见面便让咱们大小姐看笑话了。” “没有没有,反正我都看习惯了,没什么好笑话的。” 唐久安认认真真跟长辈打招呼,关切问候长辈身体,“只是文姨是不是太操劳了?怎么才三年不见,就老成了这个样子?我险些认不出。” 文惠娘僵硬地笑笑:“你们都长大了,文姨自然就老了。” “你看我娘就没怎么老,不单骂人中气十足,皱纹也没生几根。”唐久安细瞧文惠娘,“不像文姨你,都长白头发了。” 文惠娘强笑:“姐姐福气原比我好。” 唐久安甚是赞同:“不错,我娘是晚来福,年纪越大,福气越大。” “……”文惠娘真的是一句也说不上了,只能僵笑着应几个“是”字。 唐久安也不是真想同文惠娘聊天,只不过薛小娘自小教导的规矩,见了长辈定要问候寒暄。 此时问候寒暄已毕,唐久安便问薛小娥,“娘,饭好了没?饿死了。” 若换了往常,薛小娥见她弄得这般模样,少不了要拎着耳朵一顿训斥。 但薛小娥一个字也没说,只是望向那封宫帖。 “我用不上。”唐久安低声道,“娘,你知道给太妃送寿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