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传递微薄的体温,梁小慵握住他的指尖,蹲下身,下巴压在床沿,很快,床单洇出一片灰色的水痕。 她不知道说什么。盯着他,眼泪簌簌地掉。 逗开心似的,丁兰时轻轻挠了下她的手心。很痒,下意识一缩手臂,把积在喉咙里的抽噎声打断,只有表情还很可怜地看着他。 他的唇角动了一下。 “……爱哭鬼。”他说。 咬字的力气牵动伤口,低嘶一声,他皱了皱眉。 “你还说我,”梁小慵吸吸鼻子,“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撒谎精!为什么在下面骗我没有事,为什么?” 丁兰时不再说话。 只是勾着她的手,安静地伏在枕上,眼睛半眯,注视她。 这目光太眷恋、太依赖,让她心脏再软一软,瘪着嘴回视,几秒,她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咸涩的吻停在脸颊,轻软地着陆。 指尖骤然被收紧,丁兰时用力地握住她,她没挣开,嘴唇蹭了蹭他。 “我爱你。”她小声,“这次听见了吗?” 他的眼尾一松,鼻腔发出低低的气声。 “嗯。” - 伤势稍微好转,梁知成便让他们乘私人飞机回到南城,接受治疗。 梁小慵还要回加州完成学业与实习,不得不暂时离开。 与丁兰时道别时,他已经恢复说话的能力,但仍然不能翻身,会压到未长全的伤口。 病床宽敞,梁小慵挤进被窝,跟他躺在一起,肩膀相碰,单纯地贴着。 “我明天的飞机。” “嗯,”他说,“医生说,大概还要休息两个月。到时候我去找你。” “好呀。” 梁小慵攀着他的肩膀,凑过去亲他。 他现在动弹不得,伤稍微好些,梁小慵便喜欢黏着他,看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你记得要每天给我打电话喔。”她拉起他的手臂,把自己塞进他的怀里,“还要——嗯……每天发消息!” “把我放出来了?”他耿耿于怀。 “嗯嗯。” 她心虚地点头,完全忘记这一件事。看着丁兰时捞过床头的手机,给她发消息,两双眼睛看着红色的感叹号跳起。 他看她:“嗯嗯?” “我忘了嘛,”她日日都待在医院,楼上是梁知成,楼下是他,哪里记得网上聊天。 她把丁兰时拉出来,才发现,他两个号的头像都换成了流眼泪的卡比。她指着屏幕,“什么意思?” “你不是喜欢这个卡通吗?”他低声,“我把头像改成它,希望你能愿意和我讲话。” “哦……”她悄悄呶起嘴,有点高兴。 丁兰时:“只有‘哦’?” “那我要怎么样嘛。” 丁兰时定定地,侧目注视她。短暂的缄默,气氛有一种讳莫如深的错觉,让梁小慵微微屏住呼吸。 他说:“你嫁给我吧,梁小慵。”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