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过,不必在这时和陈嘉淑探讨。 “不好说,”她答,“可能一分钟,可能一小时,可能一天、一周,或者更长。在他感到安全的时候,才可能恢复。” “他现在在我这里,”梁小慵看向楼下,“能请您来一趟加州吗?” “在您那里?” “对。” “听起来……一切都好?” “是,”她问,“不正常吗?” “丁先生在我们治疗的时候有很强的自残的倾向,伴有易怒、暴躁等情况,”陈嘉淑说,“如果他在您那里情绪稳定,我认为,或许在您身边更利于他恢复。” “不行。” 她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怎么了?”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没有时间关照一个病人。”她说,“还是请您抽空来一趟,把他带走。” “好吧。”陈嘉淑说,“在我来前,请您安抚好他的情绪。” “好。” 得到应答的回复,梁小慵松了一口无缘由的气。 她拎起伞,下楼。 也不知加州哪里来这样绵绵不绝的雨,一整天,雨势未减。单元门口的石子路积上浅浅的水,被长靴踩过,发出啪的溅射声。 丁兰时还蹲坐在门边,斜斜倚着旁边的花坛。 他孤零零的背影,让梁小慵想到路边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养尊处优的外表,在风雨和灰泞里变得狼狈不堪。 她拉开大门,伞挡在他的头顶,“起来。” 语气硬是冷冰冰的不同情。 丁兰时没有回头。 她只好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这一下,才发现他双眼紧闭,面如金纸。苍白的脸上隐约透着病态的红。 心里一跳,她急忙摸他的额头,手心一片滚烫。 他发烧了。 “丁兰时?”顾不上别扭,她用力地摇他,“醒醒,醒醒。” “……嗯。”费了好大的劲,他终于眯着眼,有了回应,“医生……?” “不许这么叫我,”她单手试图把他托起来——做不到。他纹丝不动地坐在地上。她又拉着他的手臂,学着电视里救死扶伤的人,搭在自己的肩上,努力地把他扛起来,“你……你也动一下呀?” 她气喘吁吁,脸都憋红了,颤巍巍地撑着他大半的重量。 丁兰时看了她一会。 “哦。” 他点点头,张开手臂,把她整个儿抱在怀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