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过去了,林星没有动郁思宁的早餐和他放在收银台上的清凉油。 回嘉福苑的路上,二人如同陌生人。 林星向郁思宁道别,“你以后不用送我了,我可以自己回来。” 郁思宁捏了捏衣角,“我会找机会去书房里找你的珠子。” 他又补充,“会找回来的。” 林星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你不会找到的。她没有把话说出口,回到四楼,看到郁思宁如同第一晚送她回家一样,站在楼下没有离开。 之后的一些天里,她表现出了丢失心爱遗物的伤心。 看着郁思宁来了又走,她看着他的背影,难以描述心里的感觉。 这一年的夏天格外多雨,全国各地不时有地区遭遇暴雨的新闻传来,很多村庄被淹没,孤苦的老人抱着微薄的行李绝处求生。 林星在狭小卧室里,隔着雨幕,看到积水呈漩涡状涌向下水道。她拿出另一部手机,搜索片刻找到了官方捐赠渠道,捐出一笔款项。 依旧塑造仍在西北逗留的假象,她花高价请当地人为她拍摄视频和照片。 褚焰歌问她要照片,她又找人把自己ps上去,提到视频电话,她便推托自己网络质量不佳。 澄市也多日细雨绵绵。 八月中旬迎来了难得的晴日,傍晚,林星又听到了草丛里的蝉鸣,夏蝉在最后的时日用尽力气吟唱,在空地里听了一会儿,林星在心底默默与蝉鸣道别。 上到四楼,不速之客坐在水泥台阶上抽烟,昂贵的运动鞋搭在门口。 林星距门锁还有段距离,她微微弯腰,把钥匙插进了铁门,拧动钥匙,哐啷声随之响起。 周子商的小腿拦在门前,老旧的网状铁门划过锐角便无法扩张。 林星没有空间继续开第二扇门,她看着门前的鞋子,考虑踩上去的结果,最后收回想法。 “我吃过避孕药,也不会探究那天的结果。” 周子商背着光,狭小的空间漂浮着灰尘和陈旧的味道,汗滴从他的脖颈淌下,他把犹带凉意的剩余半听啤酒全部喝完。 “我来,不是为了这个。” 周子商的膝盖抵住了铁门,林星没有再做无用功,垂下手,“你想说什么?” 周子商站起身,收回小腿,站在一级台阶上,“你想在这里和我说话?” 对门门内的谈话声清晰可闻,隔壁楼宇的炒菜锅铲声带着饭菜的香味被夏风送进了楼道。 林星拉开铁门,打开了第二扇门。 屋内比室外更为燥热。林星换上拖鞋,把空调温度开到最低。 从沙发底下找到化妆包,没有理会周子商,林星径直走向洗手台,摘下黑框眼镜,用镊子夹出美瞳扔进垃圾桶。 周子商视线环绕一周,墙壁上的油漆起皮,在注定剥落的命运里靠着一角抓着墙壁,迟迟不愿掉落。家具老旧,只有挂在墙上的空调是新的。 皱了皱眉,靠在墙壁,默不作声看着她卸妆,看着她的脸蛋由暗沉恢复白净。 林星用洁面巾擦干眼皮上的水珠,睁开眼睛,就望进了镜子里的周子商眼底,在镜面的反射中,他们对视。 周子商双手抱胸,“你这是,Cosplay?” 林星没有出声,在他身旁走过,推开卧室门,在柜子里取出护肤品,往脸部涂抹着乳霜。 做完这件事,她看向周子商,回答起他方才提出的问题,心底惊讶自己的心平气和,“不是。” 空间逼仄,林星不意外周子商查到她的居所。离开的日子近在眼前,她不想再浪费时间思虑。 对于隐私被冒犯,她没有多余的感受。甚至颇有待客之道,从冰箱里取出两瓶冰水,将一瓶放在茶几一角,坐在了距离他最远的对角线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