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崔钊行行事,可对他而言这是病人,不是犯人。 但堂上坐着的是永嘉公主,到了嘴边的话又不敢说,犹犹豫豫的,临走前都不忘拿担忧眼神去瞥崔钊行。 赵盈觉得可笑。 这种人死不足惜,天下之大可真是无奇不有,连崔钊行都有人心疼可怜了,简直就是有毛病。 头上的伤包扎起来,血也止住,只有先前已经干涸的血迹,看起来还是碍眼。 赵盈左脚在青灰色地砖上轻一踏,站起身来。 周衍立时转身看她。 她背着手,居高临下看崔钊行和崔高氏夫妇:“让人把他们夫妇带下去清理一番,脏成这幅德行,都没心情审了。” 周衍眼角抽了抽,嘴上却说好。 她提步往外走,路过崔慈之时脚步一顿,低头,弯腰,动作一气呵成。 细长手指挑起崔慈之下巴,迫使崔慈之与她四目相对。 生的还是不错的,但眉眼间看不出有崔高氏半分相似之初,和崔钊行有三五分像,余下的应该也是随了他生母庄氏。 这张脸竟也没人怀疑过他不是崔高氏亲生的孩子。 清河郡的人怕都是些瞎子。 皮肤不错,细皮嫩肉,果然是高门里养出来的郎君。 清河崔氏嫡长子,平日里大抵动辄仆妇簇拥,婢女成群。 赵盈呵了声:“县主之事,你为兄的,也知道吗?” “赵永嘉!”崔钊行咬牙切齿,猛然转身,却奈赵盈无何,“有什么只管冲我来,大郎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不算完全无礼,至少没敢直呼她名讳,其实打从心眼里还是有畏惧的。 赵盈直起身来:“崔大郎君可能的确不知吧,长了这么大,想想也怪可怜的,连自己生母究竟是何人都不晓得,被自己一心敬重的父亲蒙在鼓里。” 她啧声,冷鸷眼神扫向崔高氏:“你嫡亲的女孩儿,你倒也肯为了外室子那样作践她。” 崔高氏咬紧了牙根,连一个反驳的字都不敢说的。 崔慈之好像听明白了赵盈的意思,又像是懵然无知:“父——” “茂深,带崔大公子来。” “赵永嘉——赵永嘉!” 身后崔钊行声嘶力竭,赵盈揉了把耳朵觉得甚是聒噪,周衍把她出门时候的动作看真切,立时吩咐人塞上了崔钊行的嘴。 余下的话全变成呜咽声。 · 地牢昏暗,不见天日,比寻常牢狱更可怕。 崔慈之金尊玉贵的养大,连普通大牢都没见识过,何况赵盈专门设置的暗牢。 赵盈有手段,早几天前就开始叫人准备冰块,一天五斤冰,全都弄到暗牢里,由着冰块消融在此处。 本来就没有阳光照耀进来,阴寒冷肃,那些冰块消融于此之后,阴森气息比从前更重不知多少。 赵盈只是动动手,跟下来的校尉们就已经把崔慈之绑在了木架上。 他生的白嫩,手腕也细,一点儿不像个男孩子,反正徐冽他们都不长成这样。 赵盈刚才就仔细打量过,崔慈之这幅身子,大概是很经不起折腾的,平日恐怕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听说他在清河郡才名远播,却从没听说过于骑射武艺上有什么进益长处。 崔钊行是把他往朗润君子的路子上培养,照着魏晋风骨来,打算弄个漂亮小美人儿似的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