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些人里,甚至包括沈殿臣和姜承德。 他倒是极有做纯臣的潜质,不过这避事躲麻烦的性子,可一点也不像是往纯臣的道路上努力发展的。 果然人性最复杂。 赵盈收回了目光:“设立司隶院不可能只靠皇叔和我舅舅,三省六部之中,总要有人是为他们说话的。 我知道沈阁老和姜阁老都反对此事,御史大夫谢大人虽然未就此事表明立场,但是司隶院凌驾于御史台之上,他又怎么肯呢? 皇叔阻力重重,只有吏部支持,是远远不够的。” 严崇之手上动作立时顿住,抬眼看去:“殿下是希望我站在燕王殿下身后,支持他设立司隶院?” 赵盈不置可否:“之后并不需要严尚书出力,司隶院设立后,与刑部没有关系,我和严尚书之间,更不会有任何瓜葛。” “殿下来刑部,燕王殿下果真不知?” 这是怀疑赵承衍给她出的鬼点子了。 这样的怀疑是让赵盈极其不爽的。 不过她面上淡淡的,没表现出来:“知或不知又有什么区别吗?是我的意思,还是皇叔的意思,我们的目的是设立司隶院,那严尚书所问的问题,不就不重要了吗?” 他只是觉得……也许是他想多了。 如果是赵盈的意思,这位大公主,倘或生做男儿身,岂不又是心思深沉之人。 有她扶持,三殿下将来的路…… 严崇之又深吸了口气,不再多做他想,横竖这些也不是他该去操心的事。 “殿下今日说服我,明日又要去说服谁呢?” 陈士德的案子给了她借题发挥的机会,余下的地方呢? 赵盈仿佛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也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了探究的意思,人往椅背上一靠:“这和严尚书无关。我是来请严尚书帮忙的,不是跟严尚书合作的。 这两者之间区别可大了——你帮我一次,白景礼失踪的事我可以不发作,陈士德的案子还是归你刑部调查,我绝不插手,也不会到父皇面前胡说。 不过严尚书要是想跟我合作,我当然是极愿意,更欢迎的不得了的。 严尚书想问我这棋局如何布的,那选一个?” 严崇之干笑着,声音是一节一节从嗓子里发出来的:“殿下玩笑了。” 赵盈做出一派无所谓的态度:“所以严尚书的答案是什么?” “殿下要的,臣明白了。”严崇之抬手捏眉心,“臣要的,殿下心里也清楚,不过臣有一言——”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赵盈在他开口之前先接过他的话,甚至把他的后话悠悠说来。 严崇之再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从太师椅上站起身,缓步朝外走去。 他只好跟着起身,也跟着他出门。 赵盈在门口驻足,唇角微动的时候,却到底没有再开口。 严崇之并不好奇她究竟还想说什么。 他既然不打算掺和到这些事情中去,更无意来日的夺嫡之争,和赵盈打好关系没什么,不过没必要听她别的事。 秉持中立的态度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他能做一日便想做一日。 赵盈到底是扬长而去的。 严崇之把她送到门口,她辞别过一番,没让严崇之把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