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上瞒下,肃整也就是了。 但要在御史台之外再行设立监察机构,只恐怕人心惶惶,朝堂不稳。 再则,若然御史台都走到今日,难道设立司隶院,就能保证御史台的今日,不是司隶院的来日了吗?” 御史大夫谢宗之黑着脸叫了声沈阁老:“阁老言外之意,是我御史台真的一团乱麻,不堪重用了?” 把官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其实真没有谁非要让着谁,谁一定怕了谁的。 何况谢宗之的母亲是淮阳郡主,怎么样也算是皇亲国戚,旁人怕了沈殿臣这位内阁首辅,他还真不怕。 沈殿臣咬牙切齿:“本阁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赵承衍掖着手立于一旁,听着他们狗咬狗,闭目养神,一个字都不多说。 陈士德鬓边盗出冷汗来。 合着把他晾在这儿吗? 现在是司隶院的事儿要紧吗? 他想要伸冤辩白,昭宁帝没给他机会,大手一挥,叫徐照:“把他压下去,暂且归刑部关押,至于他的那些罪证——” 赵承衍才睁开眼回应他:“那些账本在臣弟的府上,稍后让刑部到王府去带走就是了。” 昭宁帝说好,再点刑部尚书:“人归了你,案子也暂且交由刑部审理,陈士德贪赃枉法之事,你查清审结了来回。” 他却只说贪墨一事,未曾提及赵盈城郊遇袭的事情。 赵承衍唇角勾一勾:“皇兄,那永嘉遇袭的事怎么说?” 这事儿照说来,也该交给刑部去彻查追凶,可怕就怕,查到最后,是刑部也不敢再深究的。 到头来,还不是要上下勾结,该欺瞒的欺瞒,该压下去的,不动声色就压下去了。 很显然,昭宁帝自己是明白的。 沈殿臣和谢宗之的争论也被打断了。 赵承衍看看沈殿臣,又扭头去看谢宗之,倏尔扬声:“谢大人。” 谢宗之朝着他拱手:“殿下您说。” “陈士德所作所为,谢大人可曾有耳闻?” 谢宗之面色一沉,摇头说不曾。 他挑眉:“谢大人为御史台之首,身领御史大夫之职,你手底下的人贪赃枉法近十年,还因职权便利,不知为白家掩下过多少肮脏事,如今你说丝毫不知,那我想问问谢大人,是你无能,还是陈士德太能干?” “殿下,你这——”谢宗之一时气结,“可臣身在御史台,要说御史台沆瀣一气,维护偏袒陈士德,臣是不服的!” 沈殿臣横眉冷目:“本阁方才不过说上一句即使,你这么急着跳出来辩驳,又是何意?” 这是朝堂,不是菜市口,都是位极人臣的人,你一眼我一语的,争的面红耳赤,像市井泼皮拌嘴吵架一样,成何体统! 昭宁帝脸色难看极了,拍拍御案:“都给朕闭嘴!” 沈殿臣也是叫谢宗之的话激的有些上头,失了往日的沉稳。 再加上刘寄之父子才被发落,赵承衍就站出来告发陈士德,的确是令他措手不及的。 他这些天总在想,如何才能维持从前的稳定,现在看来,是很难了。 太极殿上静默下去,昭宁帝在想什么,没有人猜得到。 “你说以皇族中人坐镇司隶院,是已有章程?” 赵承衍扬声说是:“永嘉公主,最合适。” 他能听到身后倒吸冷气的声音,不止一个人在惊讶。 就连昭宁帝的面色都有一瞬间的松动。 他眼底的情绪崩塌,也是因他的诧异。 赵承衍早想到了。 他失笑:“永嘉这些天住在臣弟府中,以臣弟所见,她堪当此任!” “殿下这怕是说笑了!”沈殿臣皱着眉高声呵住,“永嘉公主身为女子,怎么能领朝堂事?就算殿下想要提议设立司隶院,信不过御史台,也轮不到永嘉公主坐镇司隶院!” “那依沈阁老的意思,若要以皇族中人坐镇,谁合适?” “我……” 谁也不合适。 且不说司隶院有没有必要去设立,大动干戈,耗费人力财力,只说真的设立了,按着赵承衍的意思,很显然是将司隶院凌驾于御史台之上的。 赵清三兄弟都不成,这样大的权力被握在手上,朝局只会更加难以维持平衡稳定。 至于余下的几个王,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就没有一个是拿得出手的,就算给他们领了司隶院,他们恐怕也不敢在昭宁帝手下威风凛凛的去行监察百官之事。 赵承衍身为宗人令,掌管宗人府,手上权柄何其大,再给他个司隶院,昭宁帝头一个不答应了。 说来说去,赵盈的确最合适。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