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屠户的眼睛一直等着梁庆书把杯中茶喝完,此刻见空了,赶忙站起身弯腰给斟满了,陪笑道,“梁掌柜的,你知道我的,这脑子不够用, 什么事情都想不明白。 你老见识多广,你提点两句? 省的我们跟没头苍蝇的,整天瞎猜瞎想。” 猪肉荣见不得他这幅没志气的模样,直接背过了脑袋,装作没看见。 不过耳朵一耸一耸,时刻在仔细听着。 梁庆书摆摆手道, “老将,你越来越谦虚了, 你要说你没脑子,你姑娘怎么就培养的这么优秀? 生意怎么做这么大的? 说句实话,我也就痴长你几岁,东家瞧得上我这个老东西,替着东家跑了这么些年,剩下的可不如你。 等再过几年,年龄大了,不能再替东家效力,我就得回三和养老咯!” 将屠户笑着道,“是您谦虚了才对。” 梁庆书说的这些话,他可不敢当真。 “我说的可是实话,” 梁庆书慢慢悠悠的道,“也就背靠东家,人模人样,等我不再是所谓的掌柜,回了三和, 还有谁能认识我姓梁的? 到时候啊, 人憎狗嫌, 大家不踩上我一脚,我就阿弥陀佛了,求着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跟你们不一样,你们二人那是自己的生意,以后即使不做了,回到乡下也是大财主,谁敢在你们面前蹦跶?” 这话猪肉荣爱听。 梁庆书跟张顺一样,别看现在人模狗样,也只是个给东家跑腿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但是,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却是道,“梁掌柜的,伱这话也太抬举咱们了,现在来安康城的生意人越来越多了,稍微有点赚头的生意,一堆人抢着做。 以后啊,这不赔钱就算不错了, 能不能有养老银子,还不一定呢,说不定一个闪失,就是血本无归。 不像你,旱涝保收,不用自己担风险,我们羡慕都来不及呢。” 将屠户以手扶额,这猪肉荣平时挺聪明一个人,怎么现在就说胡话了呢? 梁庆书作为梁根的大掌柜,那可是有身股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可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也有过百万两的身价! 他跟猪肉荣加一起干一辈子,也比不了人家。 那是肯定的! 更何况,前些日子,和王爷号召向豫州捐赠,这梁庆书还以个人名义捐赠了十万两! 而他与猪肉荣两個人,见大家都捐,形势到这了,面子抹不开,迫不得已,才抠抠搜搜的捐了个二百两。 怎么跟人比? “你啊,又糊涂了,” 将屠户终于忍不住在桌底下踢了猪肉荣一脚,不管猪肉荣什么表情,只对着梁庆书陪笑道,“光是梁掌柜一年的分红,就是咱们一辈子挣不来的,捐赠灾民,一出手就是十万两! 可把那些北佬给震住了! 哪里敢小瞧咱们三和人。” “是,是.....” 猪肉荣讪笑,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他记得黎三娘当时还感慨过梁庆书的大手笔! 这梁庆书每年的分红肯定不少! 而且他在梁家从学徒开始,一做就是三十年! 梁家老太爷梁根对他信任至极。 梁家养尊处优的孝子贤孙们,看到梁庆书也得拱手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叔叔或者爷爷。 可见地位之高! 想到这里,他脑袋一下子就低了下来,说话怎么不过脑子了呢? 让人看了笑话。 “行了,咱们也就别互相捧了,没多大意思,” 梁庆书毫不在意的道,“这次皇帝午餐的拍卖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将屠户笑着道,“那是肯定咱们王爷又缺钱了。 可话说回来,咱们这位王爷,什么时候不缺钱啊?” “不错,” 梁庆书毫不讳言道,“这次肯损皇家威严,搞这种拍卖之事,大概是更缺了。 我大梁国各路商家,齐聚安康城,第一个便是想为和王爷排忧解难,急王爷之所急,想王爷之所想,这才是真正的忠君之事。” 将屠户迫不及待的道,“那第二呢?” 梁庆书道,“第二个才是我三和人的排面,能得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