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把简称热武器之耻的东西,却引起了城主莫大的兴趣。 他坐在主座上,五指攥紧了掌心下方的扶手,迫不及待地问道:“这是什么机关?” “…………” 无人应答。 城主死死地瞪着下方的黑袍青年,却发现对方一直撑着下巴坐在座位上,保持着这个一动不动的姿势,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在问你话!” 城主猛地拔高了声音。 因为屡次被谷梁幽当众拂了面子,他的语气已经难掩杀意。 谷梁幽还没说话,当初那名兄长被易言一枪干掉的羊角兽人法师就跳了出来,指着他大骂道:“混账东西!你还真当你是魔神了吗?” “我不是魔神,你又算老几?” 谷梁幽斜眼瞥着他,觉得这家伙实在是聒噪至极。 “你!” 拍卖会内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原本准备加价的堕落法师们见状也不再吱声,而是屏息看着黑袍青年起身走到审判庭中央,拿起那把怪东西把玩着,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这其实不是机关,而是利用火药燃气能量发射子弹,打击无防护或弱防护的有生目标为主的一种武器。” “我管它叫做枪。” 城主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他又问道:“那它该如何使用呢?” 谷梁幽这次出奇的耐心:“像这样用弹夹装配子弹,然后瞄准目标,按下扳机。”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城主仍有些不相信:“那你示范一下,让我们看看威力。” 谷梁幽愉悦地笑了:“好啊,但是这里光线太暗了,还是先开窗吧。” 城主不疑有他,虽然觉得谷梁幽有些事多,但都忍了那么久这也不算什么了。 他一面在心里盘算着等谷梁幽示范完,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干掉这个心腹大患,一面再度拿起“钥匙”,把审判庭四周的窗户全部打开,又在自己周身竖起了一面空气墙,以防万一。 黄昏时分,血红色的夕阳余晖染红了天际,明晰的光束从云间穿透,漂浮的云朵仿佛一簇簇燃烧的火焰,把天空浸在了一片盛大灿烂的火光里。 这样刺眼的落日辉光,也让长时间处于昏暗审判庭内的众人很是不适应。 他们纷纷抱怨着抬手遮挡住光线,就像是生活在下水沟里的老鼠突然暴露在了阳光下,瑟缩在角落里发出惊慌失措的吱呀尖叫。 黑袍青年依旧挺拔地站在原地。 他偏头望向窗外。 十六倍镜中,易言看到了他的身影。 辉煌的落日将他的半边身子融在光里,银面具遮挡住了他的脸庞,黑袍青年耳畔的发丝在暮色的晚风中微微飘扬着,那双漆黑的眼眸隔空与他遥遥对视,冰冷和柔软的特质交织在一处,组成了这世上最复杂又独一无二的存在。 易言带着耳塞,安静地爬伏在天台边缘。 耳畔呼啸的风声离他很远,他的食指扣在扳机上,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爬伏已经变得僵硬。 他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分神。 “风速计算……” “仰角……水平仪测量数值为……” 计划进行到关键阶段时,听着天台上观测手的计算和谷梁一在耳麦中的实时校对,就连陆朗也不禁开始在内心默默祈祷。 1100码的距离,命中率其实真的很低。 哪怕是最经验丰富的狙.击手,也很难确保自己能够一发成功。而且今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