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宿管阿姨领了一个。” “你看,我就说吧!”谷梁幽怒道,“就是他拿的!” 谷梁一忍不住问道:“可你为什么要拿我的枕头?” 易言没有回答,只是扭头望向角落,轻声道:“抱歉。” 自从谷梁幽苏醒,青年体内魔神的力量便相当于从潜伏期变成了活火山,因此,他的情绪波动对易言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对主人的忠诚几乎刻在了死囚奴的本能里,他们会无条件服从主人的一切命令。然而,易言和那些从小被豢养在牢笼内的死囚奴们不同—— 他是个三观人格都已经基本定型、且接受过正常教育的成年人。 所以,埋藏在心底的、对主人的臣服欲.望,混合着对青年强烈的保护念头,便渐渐开始发酵变质,变成了某种更加扭曲的……占有欲。 他无比渴望着靠近对方,渴望一切拥有着对方气息的物品,渴望看到那张脸上因为自己而露出既隐忍又动情的神色。在易言最卑劣不可告人的梦境中,他甚至梦到过自己俯身半跪在黑发青年的脚下,青年用一种蔑视蝼蚁的神情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抓着他的头发,毫不留情地“使用”着他的唇.舌,在他为了对方这种把自己当成物品的冰冷眼神而感到痛苦难当时,神明又会喘.息着舒缓眉眼,朝他露出那种柔软缱绻的淡淡笑容,垂首在他被汗浸湿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轻吻作为奖励…… 易言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他已经被怒气值拉满的谷梁幽拽着衣领,一把抵在了宿舍上铺的梯子上。 “你倒是说话啊,”谷梁幽死死盯着他,瞳孔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语气阴沉地质问道,“哑巴了?” 易言的喉头滚动了一番。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愤怒之下,青年的身体几乎贴了上来,因为身高的差距,谷梁幽现在是微微仰着头跟他说话的,易言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锁骨和脖颈的皮肤上,带起一阵阵难以自禁的战栗。 “我不想吓到你。”许久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五指攥紧又松开,“……对不起。” 他再一次道歉。 “傅敬言你知道我有多恶心你吗,”谷梁幽咬着牙,冷笑着对他说道,“你要是识趣点,从那里逃出来之后这辈子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那也就算了,我就当救了只白眼狼,被咬了一口算我自己倒霉。” 易言张了张嘴,却又再一次被谷梁幽拽紧领口打断: “可你偏偏又老是在我面前晃悠!每天阴魂不散,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是为了保护我?傅敬言你简直无耻到家了!” “……对不起。” 谷梁幽再一次俯身靠近了些:“你就只会说对不起吗?啊?你以为你是在赎罪吗?傅敬言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做这些!那两天……那两天里,你知道那群人对我都做了些什么吗?” 易言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但不仅仅是因为窒息。 苦涩弥漫在唇舌间,他看着面前的青年用手指狠狠戳着自己的太阳穴上的伤疤,红着眼睛嘶吼朝他道:“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等你回来!我坚持了那么久,几乎要变成傻子,差一点点就要疯掉,可我什么也没等来,几十个小时之后我终于不得不承认,我他妈就是救了一只头也不回丢下我就逃跑的白眼狼!……哈哈哈哈,你知道吗,就连那些毒//贩都觉得我可笑!” 说到最后,他的嘴唇哆嗦着,半边身子都已经靠在了易言的胸膛上。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他现在的四肢都开始发麻,腿脚根本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 在这一刻,即使是谷梁自己都分不清,刚才朝易言呐喊出心声的究竟是哪个人格了。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