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抛售止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钱谦益还有些不甘心。 “办法当然是有。”冒敬祖苦笑一声说道,“只要我们手中有足够的银子将湖广运来的所有的粮食全部都吃进,南直的粮价就会一直停在高位,甚至可以更高,我们就是把粮价涨到十两银子一石,该买的也还是得买。” “明白了。”钱谦益道,“老夫这便回南京。” 当下钱谦益离了半山堂,来到红豆馆跟柳如是说:“夫人,为夫有急事回南京一趟,你是在常熟再住几天呢,还是随为夫一并回南京?” “可是为了粮食的事情?”柳如是脸色微变道。 “老爷,你不是说不掺和吗?你不会也参与了吧?” “夫人,我原以为这是桩稳赚不赔的生意。”钱谦益苦笑。 听到这,柳如是脸色更难堪:“老爷,你投了多少银子进去?” 钱谦益对柳如是还是不错的,并没有隐瞒:“总共投了一百万两银子。” “什么?一百万两?”柳如是的俏脸一下变得煞白,“老爷,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我们家没有这么多银子吧?” “借的。”钱谦益道,“从各家银号借贷的。” “老爷,你好湖涂啊。”柳如是跺足长叹道,“趁现在粮价还没有下跌,赶紧撤出吧,再然后把借贷的银子都还上。” 钱谦益却已经根本听不进去。 “夫人,等这桩生意做成了,咱们家就能有一百万两进项。” “到时候为夫再给你营建一座大花园,将天下所有名贵的花卉都移到这个花园之中,这个大花园就叫‘我闻’园。” “老爷,我不要花园。” “夫人,等我的好消息。” …… 正月十七,燕子矶码头。 崇祯正站在码头上看着新军排队登船。 在内河内湖坐船,跟在大海之中坐船,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大海上风高浪急,几乎每个人初到海上时都会晕船,所以需要一定时间的适应训练,才可以避免晕船的反应。 要不然等坐船到了辽东,两腿都发软。 抢滩登陆后还怎么打仗?拿口水喷吗? “万岁爷。”王承恩打着油纸伞遮在了崇祯头顶,“下雨了。” 崇祯抬头看了眼,还真下起了毛毛雨:“王大伴,截止到今天汪胡两家已经往南京运来了多少石粮食?” “大概六百万石。”王承恩道。 “粮价呢?”崇祯黑着脸问道,“还在继续上涨吗?” 除夕之前,南京的米价就涨到了五两,到了元宵节更是涨到了六两,这也更加坚定了拿南直粮商祭旗的决定,这些奸商属实该杀。 王承恩道:“已经没涨了,稳在六两了。” “看来他们也是有些怕了。”崇祯冷然道。 说此一顿,又道:“不过现在害怕也晚了。” 正说话间,高起潜过来禀报说:“万岁爷,钱阁老求见。” “王大伴,你瞧,这是来探朕的口风来了。”崇祯哂然,“既然如此,朕就免费送给他们一颗定心丸吃,让他们死得更彻底些,高伴伴,请阁老过来。” 不到片刻,高起潜便领着钱谦益来到码头上,向崇祯见礼。 见礼过后,钱谦益恭声说:“圣上真乃名君也,休沐时也不忘国事。” “钱阁老不也在为国奔波?”崇祯笑了笑又问,“对了,阁老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钱谦益道:“圣上,是这么一回事,由于去年南直隶有许多农田转种棉花、桑苗以及澹巴孤,致使稻谷产量减少许多,结果使得米价腾贵,年前就上涨到了一石五两,年后更是涨到了一石六两,若米价长时间维持高位,臣担心京中百姓会吃不起饭,因而冒昧求见,恳请圣上下道中旨,以内务府名义从湖广调粮平抑米价。” “阁老忧国忧民,真乃百官之楷模。”崇祯称赞道。 “臣惭愧。”钱谦益骨头都轻了四两,“这都是臣的份内事。” “只不过,粮价这个事情有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