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白眸光微动,忽而收紧怀抱,唇若有似无地碰触到她的发。 他哑声低语:“秋猎在即,近日没什么事忙,我带你先去拜谒长姐。那里山清水秀,你定会喜欢。等住上两日,我们再转道去往猎场,可好?” ……长公主? 听闻离国长公主乃是陛下酒后失德,同一个宫婢所生,后来,宫婢难产去世,她就被养在了静端娘娘身前。陛下生平最不喜人提及她的身世,对她的态度也最为冷淡。 自从长公主与驸马和离了后,就请旨搬离了盛京,住到了麓山不问世事。 班馥有些意外,想着元君白应与长公主关系不错,虽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但也默默点了点头,说好,“一切但听殿下安排。” * 元君白这个决定下得非常仓促。 但底下人做事却绝不马虎,娴月当日便将人都调动起来,该收拾箱笼的收拾箱笼,该收拾杂物的收拾杂物。 这些年,元君白事忙,虽然未能时常都到麓山看望长公主,但是若他得了什么好物,都会独给长公主留一份,差邓显时不时送去。 因而,长公主对邓显也最为熟悉。 这次出门,元君白身边带了邓显、泰安师徒,班馥则带了朝云、浮香两人。 楚越点了一队精兵,翌日一早就出发前往麓山。 在路上走了三天两夜,到了第四日晌午,终于抵达麓山脚下。 确如元君白所言,此处山清水秀,风吹云动,站在这儿仰望山巅,都觉得天地宽阔,无忧无虑。 班馥如被困了多时的鸟,恨不得在野地里奔上一阵才好。 马车到了山脚,就不好再上去了,于是只能弃了马车,亲自登山。 班馥幼时东奔西走,不是个没有吃过苦的人,因而体力还是不错的,虽然爬得气喘吁吁,但比之邓显、朝云、浮香等人,都好上不少。 元君白牵着她走,她更不觉累。 山中空气清新,叫人心情舒畅。 长公主所居之处建于麓山半山腰,这里有一处行宫,从前是为先帝给当年受宠的太妃所建造,太妃走后,此处就空置了。 长公主想避离盛京之时,还是元君白替她求了恩典,赐居在此处居住。 行宫上挂着牌匾,叫澜云宫。 得了元君白的信,长公主早早就在宫门口翘首等待。 她素衣白簪,身边仅带了一个贴身宫婢,比班馥见到的任何一个皇宫贵族都要和善温柔。 元君白牵着班馥上前,长公主也迎了两步,上下打量了元君白一眼,眸中含泪:“二弟身子似消瘦了些。” 元君白唇边带着笑:“长姐莫担心,我无碍,多吃两口长姐这儿的饭菜,身上的半两肉也就回来了。” 长公主破涕而笑,又顺势望下班馥,见他们二人手牵着手,意味深长地抿唇一笑。 班馥脸热,抽了抽手,元君白见手中空了,还特意转眸看了她一眼。 班馥连忙向长公主见礼,长公主上前拉住她的手,眉目都是温柔:“山高路远,一路上辛苦你了。” 对温柔又没有架子的人,班馥完全没有抵抗力,红着脸摇头:“不辛苦不辛苦,能有幸面见长公主,是妾之幸。” 长公主褪了手上的玉镯,亲自戴到她手上:“我这二弟还是头一遭带人来见我,我对你一见如故,心里也甚是喜爱,此玉镯跟随我多年,今日赠予你,望你不嫌弃,权当我对你们二人祝福之意。” 班馥自然不敢受,连忙推拒。 元君白却含笑道:“长姐给你,你便接着罢。” 班馥只好收下,长公主愈发高兴,连忙请他们进殿:“今晚我亲自下厨,为你们接风洗尘。啊,对了,近日我还识得了一位友人,正在我宫中短住。他很是博闻强识,才干过人,正想着寻着时机引荐给二弟,既你来了,不若晚上便一同见见,如何?” 元君白转头看了邓显一眼,邓显也愣了愣,显示对此事不知情。 “长公主殿下,怎么老奴前日子来,也没有听您提及过呢?” 长公主不甚在意地一笑:“当时他外出游历,好些时日我也未曾见过他的面,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提。” 元君白颔首:“无碍,那就一起见见。” 因他们舟车劳顿,长公主请他们喝了茶,短叙了一会儿后,就让他们先去歇息了。 班馥终于得了热水沐浴,将白皙肌肤都烫出一层粉色来,她才疲惫顿消,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刚裹好衣衫从浴桶中出来,就隐约听到外头人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说: 我想我大约以后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