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白转回去:“不必了,你出去。” 从她问出那句人后该如何的话,元君白的态度就好像就有些冷淡了。 像现在这样绷着脸让她出去,几乎从未有过。可眼下这个氛围,让班馥也顾不得想太多,应了声“是”,转身就外疾步走去。 半开的窗吹来凉风,她迎风站着,仍嫌风不够大不够凉,用手在脸颊边快速扇风,慌神的来来回回地走。 过了一会儿,元君白终于洗完出来了。 班馥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声,连忙跑到桌边,为自己倒水。 原本只是用水沾着嘴皮子没有往下喝,但听见他走近的脚步声,怕他看穿她的无措,连忙咕噜咕噜灌下一杯水。 杯底见了底,便又去倒。 余光瞥见穿着常服的太子殿下步履泰然地走过她身边,又绕到了书案后坐着,目光一点儿也没落在她身上,竟有些失落。 月上中天。 已到了安寝的时候,他这个样子,看起来今夜是准备留宿了。 可是眼里只有政务,一直处理个没完是怎么回事? 若只是换个地方办公,倒是将她一颗心搅得七下八下。 她远远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开门,吩咐下人,殿下已沐浴完毕,让他们进来收拾一下。再换桶新的热水,她也要去沐浴了。 姜嬷嬷这会儿已不在外头杵着了,折腾了一天,想必她老人家也是累了。 浮香跟进来,按照往常那般要伺候她沐浴,可班馥想着方才元君白都没有招人伺候,她的排场总不能大过他去,便拒绝了。 班馥小声吩咐浮香:“你帮我把衣物那些都备好,寻常一些就好。不过尽量备齐全些,总归有事我也不好再叫你了。” 她入了离国东宫,就一直是浮香在照顾她,对她的一应习惯都了解。 因此也就简单提醒两句,没有多说什么。 浮香应下,自去备物。 班馥又看了一眼元君白。 他正在提笔写字,丝毫没有被这边的动静所搅扰。 等浴室内的一应都准备好,班馥就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 与方才澄澈的水不同,此次浴桶内飘着艳红的玫瑰花瓣,水中还滴了几滴香露,花香四溢。 若是寻常,班馥只会高兴得美美泡上一个澡,但是现下想到元君白在外头,难免觉得这样“勾引”的嫌疑有点太重了。 班馥捂了下脸,又不好出去叫人兴师动众的换水,只能算了。 她说服自己摆平心态。 太后派了人过来,明摆着就是因为擢升了她们两个选侍的位份才来盯着的。以元君白清心寡欲的派头,今日这般,估计也是不得以才来这里留宿。 她既答应了他,要帮他挡住狂蜂浪蝶,这场戏就要做足。 想清楚这点,她释然不少。 褪了衣裳,入了浴桶,以不浪费的原则,将自己洗得香香的才起身。 浮香给她准备的就寝衣物是一条粉色抹胸长裙,班馥看到时,已然气结,这丫头真是对她至今未承恩之事耿耿于怀,变着法子的想把她推到元君白面前。 她找回之前的外衣想换上,可惜天不遂人愿,许是她之前没放好,衣衫不知何时滑到了地上,被水溅湿了大半。 “……” 算了,花瓣澡也已经泡过了。 也不差这一件了。 班馥硬着头皮换上。 * 除了中途用膳如厕,元君白今日已连续伏案处理政务有五六个时辰了。 他看完最后一本奏折,按住脖颈抬起头,下意识又按了按肩颈。 女孩儿柔软掌心抚过肩头的感觉,又闪过脑海,让他又有了一丝异样。 他压住思绪,目光百无聊赖地在屋内陈设上转了一圈,却刚好对上从浴室袅袅走出的身影。 女孩儿的肌肤赛雪,抹胸裙将她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显露无疑。 娇粉长裙裹住曼妙身姿,圆润的肩头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她长发微湿,脸颊带着热气蒸腾后的薄红,一双顾盼生辉的明眸在对上他之后,局促地咬了咬唇,将目光避开了。 班馥走到梳妆台坐下,将长发挽到一边,取了干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