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浑身脏污的郎君快步奔进医馆:“崔兄,你怎么样了崔兄!” 听到里头的声音,徐桃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因着今晚这一出,付洛瑶怎么也不肯让徐桃一个人回去,拉着徐桃今晚跟她一道睡。徐桃今日也有些心累,就依了付洛瑶。 付母亲自给两人做了两碗酒酿圆子。热腾腾的汤水,甜滋滋的汤圆子入肚,徐桃只觉得四肢百骸都热了起来,心里这才真正地踏实了起来。 碗刚放下,付洛瑛便拿着彩线过来,说是最近学了新络子样式,要教两人。付洛瑛教得认真,加上付珩在一旁插科打诨,付母时不时指点两句,在这样温馨的氛围下,徐桃也逐渐开心了起来。 睡前,徐桃和付洛瑶还盘点了一番今日的账。不出所料,不光没有盈余,还倒给了些诊金出去。付洛瑶握住徐桃的手:“没事,明儿个一定能卖出更多!” 本以为今晚这么忙乱,晚上许会睡不着。谁料,徐桃一沾上枕头,就立刻睡熟了,竟是一宿无梦,睁眼的时候,天已经晶亮了,身侧的付洛瑶已不见踪影。 徐桃刚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早些起来的付洛瑶轻手轻脚走进来,瞧见她起来,低声笑道:“快,起来梳洗后,咱们去街上用朝食。不带那两个小的,免得闹腾。” 一刻钟后,两人悄悄出了门。门阖上的那一瞬,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手挽手地往街上去了。 徐桃也许久没有上街来用过朝食了,这会儿看过去什么都想吃。最后两人选定了一家卖寒具的。 寒具就是油炸的撒子,只是表面撒了些黑芝麻,扭成粗辫子模样。付洛瑶在旁边摊位上要了一碗熬煮得雪白的羊汤,徐桃选择了另一家的豆浆。咬一口这炸得香酥的寒具,徐桃越发想念后世的油条了,决定改天有空一定要做出来解解馋。 两人吃完后,便往菜市去了。不过,去的路上,两人不约而同地绕了个圈,特意从医馆门口经过。 医馆里头已经是人声鼎沸。两人站在门口往里望,由于人太多,实在看不清里面。徐桃正要进去瞧,便瞧见昨晚熬药的药童背着一大筐药走进去,忙叫住他:“小药童,昨日那位郎君可是回去了,他怎么样了?” 药童转头,见是她们两人,便道:“昨儿个上完药,他的同伴便叫车将他接走了,还带了几副药。师父说,他头颈心脉都没事,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身上的淤青需要多养几日。” 听了这话,徐桃这才放下心来,谢过之后正要离开,付洛瑶却突然拽住了她,问药童道:“请问可有相思子可卖?” 徐桃被付洛瑶带着进去,看着她兴致勃勃地挑了一小把红豆。接着付洛瑶又拉着她去了一家布庄,挑了一块正红色的布,借了针线现做了两个锦囊。 待锦囊做好,付洛瑶将红豆分装进去,系好后递给徐桃一个,自己低头将另一个系在腰上:“喏,现在先随身佩戴着,回去后就放在枕头下,七天之后我们再换,霉运就会远离我们的。” 有这样的好姐妹,霉运定会没有的。徐桃微笑着系上锦囊。 殊不知,在不远的某处院子里,崔清晔躺在床上,看着娘亲仔仔细细地用柚子叶水擦拭自己的手:“好了,这下霉运就全去了,你的伤也定会快些好起来的。” 崔清晔只觉得嗓子干干的,闷闷地应了一声,反握住娘亲的手:“阿娘,一定会的。” “崔兄,你醒了?”陆玉珂端着药进来,“药已经熬得了。” 崔母忙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晶莹,拿起崔清晔换下来的衣裳,笑道:“你们聊,我先出去洗衣裳了。” 陆玉珂应了一声,坐在崔母刚坐的凳子上:“崔兄,快,趁热喝药吧。” 崔清晔收回看向门口的视线,嗓子动了下,将难过压下,瞧见他要给自己喂药,忙坐起来:“不必多礼,我自己来便是。” 他刚一动,就牵扯到了腰背部的伤口,立刻倒嘶了一口凉气。陆玉珂忙放下药碗,双手扶住了他:“崔兄,没事吧。” 崔清晔咬着后槽牙忍过那股痛劲儿,强撑着坐了起来:“没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