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上?再说了,我提前十天发过告示,告诉那些宣人立刻迁走,他们不走,难道怪我?” 徐志穹笑了,这老狗真能狡辩,但狡辩的手法并不高明。 不止不高明,还非常令人作呕。 罚恶长史道:“图努人是你引进来的,你就给了十天时间让宣人迁走,那些没迁走的都是农人,且不说他们能不能在十天之内走出故土,土地是农人的命根,你让他们十天之内舍却命根,这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分别?” 任颂德冷笑道:“这也能怨到我头上?我想救他们,他们不听劝又能怪谁? 再说了,我还保住了万千将士的性命,我没去赏善司讨赏,这份功劳就不作数了吗?” 长史看着徐志穹道:“这事,你觉得该怎说?” 徐志穹道:“守土卫国,是将士本分,将士于沙场厮杀流血,正是为保一方苍生无忧, 你一纸和书,不光葬送了十几万百姓,却还葬送了无数将士的鲜血,你还厚颜无耻在此喊冤?” 任颂德怒道:“黄口竖子,几时轮到你来教训我?我见过多少血?我经过多少事?你打过仗么,就在这大放厥词?” 徐志穹笑道:“仗打过,血流过,但有一件事,我还真没做过?” 任颂德冷笑道:“你没做过的事情多了!” “别的事情不值一提,这件事情非同一般,我听说你在图奴面前,有一招尻高首低摇尾巴,尻子撅的比脑袋还高,摇的比图奴的猎犬还像样,京城当年流传一段歌谣,专门称赞你的, 说颂德好争气,割银又赔地,尻子翘的高高滴,跪迎图奴帝! 这说的是你吧?你在长史府再给我们摇一次尾巴,让我看看尻高首低到底什么样子?” “你,休要胡言!” 徐志穹笑道:“我知道,你肯定说这都是为了止战,这都是为了救人,这都是你受过的委屈,你好好摇一下再让我们看看,我怕长史不信你!” 任颂德怒不可遏,冲上来想和徐志穹撕打。 徐志穹正等着他来打,本来就觉得之前打他打轻了! 可任颂德想想自己的处境,终究没动手。 他打不赢,打赢了也没用处,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何削减自己的罪业,让自己尽量少受苦。 任颂德道:“莫说这些琐碎,我保住了万千将士的性命,这就是我的功劳!” 长史道:“这份功劳,也没亏待你,你没去赏善司讨赏,但赏善大夫给你记下了,他削减了一尺的罪业,你的罪业只增加了三寸而已,赏善大夫对你算是宽容了。” 徐志穹非常惊讶,赏善大夫竟然给赏赐了! 是白悦山做的么? 这种事情都能给赏赐?这赏善大夫也太湖涂了! 任颂德比徐志穹更惊讶! 一尺三的罪业免掉了一尺,还剩三寸。 那剩下的罪业从哪来? 任颂德觉得自己没做过那么多坏事! “三寸,也是不应该的……”任颂德稍微有些慌乱,“除了这议和的事情,我也没有别的罪过了。” “当真没有?”长史继续摸索着犄角,“你在内阁任首辅时,晴州河堤出现伤损,知府上书请求重修河堤,户部拨了十万银子,被你挪用给皇帝修了两座行宫,此事却没冤枉你吧?”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