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是怎么敢一个人来纽约读书的?” “也不算是一个人吧。”楸楸说,“我来之前,我爸妈就联系过在美国工作的兄长,虽然是同辈,但岁数比我大很多的哥哥,他人非常nice,嫂子也是,在我初来乍到帮了我很多。” 俩人吃得半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声音分贝不大,只有他们自个儿能听清晰。 “你爸妈没陪你来吗?” “他们很忙。” 可你那会儿才十六岁。裵文野说:“是吗。” “你呢?”楸楸反问回来,她咬着吸管喝可乐,眼睛却胶着在他的身上。 裵文野说:“当时没陪着出国,也不需要。这四年里,他们出差,顺便来看过几眼。” “好可怜的小孩。”楸楸笑了。 裵文野一面想你有资格说我可怜?一面也觉得好笑,他们每来一次,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在河北训练的那几年,年纪更小,也不见他们来看一眼。裵文野总结他们大约是到年纪了,到他成年时,就是闲的,开始亲情泛滥,想起有个儿子长这么大了。 吃得差不多,裵文野向服务员招手买单。 “说好的这顿我请。”楸楸连忙拿出钱包。 昨天酒店两间双床房走她的卡,lachlan惯aa制,分别将餐钱和房钱各自转给他们。 “行,你请。”裵文野无所谓。 “我来美国,读了一年高四才上大学的。”楸楸接着上个话题,报了一所美高的名字,“我在那里认识了玉窠。” “我知道。” 楸楸惊讶看他,“你知道?” 他闲情逸致地说:“早前听慕玉窠说过你。”椅子推后了一些,裵文野手腕磕在桌子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桌面。 “我也是,听她说过你。”楸楸慢慢笑起来,“她怎么跟你说我的?” “交换?”裵文野看着她。 “行。交换。”楸楸点点头。余光中服务员走来,她先去收银台付钱,起身脸色骤变。 “磕到了?”他轻叩桌面的手,去握她的手臂,施了点力扶她。 楸楸缓缓摇头,小声道,“流出来了。”耳朵尖蓦然变红,反手攥住裵文野的腕骨,他的腕骨很硬。她颊上点着薄霞,茫然失措,“怎么办?” 裵文野豁然,歪着脑袋去看椅子和她的裤子,干干净净,没有痕迹。 “忍一忍,待会去便利店。” “好。”楸楸紧了下拳头,镇定自若地去买单。 裵文野捞起搭在椅背的外套,跟着她走。中餐厅老板给他们这一桌算了个折扣,笑容相待欢迎他们下次再来。 离开中餐馆,裵文野已在网上搜到一家在附近的便利店,俩人先往停车场方向走,给她车钥匙,让她先在车里等着。“还是,”他扶着车门,“你需要用洗手间?” 楸楸不习惯用外面的卫生间。 “唔,唔,”她轻轻两声,“在车里就好。” 裵文野说了句那你等着,便关上车门,往便利店的方向去。 从停车场出发,只需步行几分钟便到711。他推开玻璃门,里面有几个学生在买饮料,徘徊在冷饮区嬉笑着,收银员则在整理收银台后的货架。裵文野顺着指示走到生活用品区,在一面货架找到各种品牌的卫生巾。 光是卫生巾便占有四行货架三分之一的区域,裵文野难得束手无策。啊,忘记问楸楸惯用什么牌子了。 他摸出手机来,对货架拍一张照,想要发给楸楸,却没联系方式。算。上网搜搜什么牌子好用。可转念一想,楸楸并非来月经,流出来的是分泌物透明液体。思索片刻,他拿了一包护垫,整包不到巴掌大,临走前想起楸楸今天穿蕾丝内裤,又拿包女式一次性内裤,两罐饮料。 回到停车场,远远看见她在后座里,扒拉着门窗,在颓然地抽烟。 他过去,将饮料拿出来,把东西给她,又抢她的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