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扶桑先进来,而后是绷着个脸,探头脑袋搜寻屋里人影的苏祈,再接着便是黄氏。 苏祈衣衫齐整,只是眼窝下陷,明显最近没歇息好,而今夜里也还没有来得及就寝。 黄氏也还穿着先前宴席上的那身衣裳,头上虽然没有钗饰,但是发丝齐整,应该也是还没来得及歇。 “怎么把你也给惊动了?” 徐氏迎前两步。 黄氏一来就看到了阿吉和周夫人,忧心地说:“我还在屋里头散步消食,听说阿吉回来了,赶紧过来看看,怎么样?没事吧?那天杀的常贺,怎么忍心对个孩子下得了这样的手?” “二婶,”苏婼站起来,“您怎么知道是常贺干的?” 劫持阿吉的人是常贺,这在今夜之前都是苏婼父女及韩陌之间的推测,尽管周夫人方才的话里证实这个猜测是对的,对外也并没有明说,那么,一直处在风波外围的黄氏,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祈哥儿方才说的!”黄氏看着苏祈说,“他不知道怎么消息这么灵通,那边据说还没完事,他就已经知道了!你说咱们家最近什么倒霉事都是这常家带来的,我能不憎厌他们吗?” 黄氏回话的时候神态还是带着忧虑,并没有做任何思考,看起来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是这样啊,”苏婼点点头,“真是劳动二婶这么晚了又赶过来。” “这话怎么说的?你这丫头,倒跟我客气起来了。” 黄氏叹着气,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走到了阿吉身边,眼眶一红说着:“这丫头,可是眼见儿地瘦了一大圈,也不知道遭了怎么样的一番折磨!这可是个姑娘家呀,是薛家的小姐,不说别的,光是被劫的事情传出去,对她将来名声也不利!这常家人,可真该下地狱!” 周夫人抬起头,温柔又不失坚定地说:“二太太,害阿吉受苦是常贺缺德,如果将来旁人再以此为话柄指点阿吉,那就是旁人失德了,我们阿吉依然冰清玉洁,俯仰无愧于心的。不管她归宿,都值得被好好尊重。” “就是!”苏祈听到这里也义愤填膺起来,“该杀的是常贺那恶贼!有朝一日他若落在我的手上,我定将他剥皮抽筋,不得好死!” 少年一拳砸在桌面上,桌上杯盘跳起来,黄氏也跟着直起了身子,嗔骂道:“这小子,吓我一大跳!就不能斯文些,看把妹妹也吓着了。” 苏婼旁边坐着喝茶,没有插言。 茶盏放下的当口,银杏进来了:“太太,老爷回来了。还有韩世子也来府了。” 一屋人俱都噤声抬起了头,一会儿的当口,苏绶就已经披着雨珠进门来了。 徐氏忙道:“回来了?人抓到了吗?” 苏绶环视了一圈屋里,锁定阿吉,走上前道:“她怎么样?” “已经平静多了,吃了半碗粥,精神也恢复了很多。”周夫人回答说。 苏绶点头:“你们俩跟着婼姐儿到书房来。” 说完他就折身走了出去。 徐氏追上去:“你好歹先换身干净衣裳!” 但苏绶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婼连忙牵着阿吉,与周夫人一道出了门。 苏祈抬步跟上:“等等我!……” 黄氏眼望着他们一个个离去,纳闷道:“有话不能在这里说么?怎么还单点了她们去书房呢?” “嗐,老爷们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徐氏转身坐下来,斟了杯茶给她:“来喝茶。胡氏那边怎样?今夜这番动静,没惊着她什么吧?” 黄氏接了茶,哂了声道:“她屋里如今铜墙铁壁似的,能惊着她什么?” …… 书房里韩陌刚进门,后边苏婼她们仨就到了。 门下苏婼先打了招呼:“到底怎么样?常贺人呢?”m.PaRtsordEr63.coM